的道路上赔钱。这个道理,陆曼曼好像懂一点了。
“我要回家跟我爹妈和解。”陆曼曼接过那一大袋子,直接打开看:小两口真贴心,专门为别墅大门买了超长的对联,真诚夸司明明:“要么说我爸喜欢你呢!你是真贴心啊!”
再找出一个发卡别在头顶,挥手跟他们再见。
苏景秋走这两家后就感叹:果然每个人的生活都有烦恼,就连陆曼曼这样的,都怕回家遭骂,早早就装起了乖巧。大家的烦恼并未随着这一年的结束而消失,它反正就在这,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解决。只能耐着心去等。
顾峻川家里不用去了,他去云南了。他母亲蔺书雪也是王庆芳的老朋友,在云南做了营地,这几年也在烧家底,至于烧钱到什么时候,要看天意。
司明明这一年过得不好,她还在无限期休假中。按照从前的习惯,每年的这一天,她的巨额年终奖都会到账,还会接到老板的鼓励电话。这两年都没有了,但她好像还没从这个习惯中抽离出来,总觉得自己在这一天损失了大几十上百万。
她又有些恍惚,以至于手机响了都没听到。苏景秋提醒她:“接电话。”
哦。
电话竟是施一楠打来的,他对她说新年快乐,她忙回:老板,新年快乐。
“我主要是想跟你说:我们已经初步定了收购的方案,A总会找你谈。基于过去你的经验领域会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回到公司,主导这一次的团队接收;第二,如果你有别的想法,那么公司也会尊重你的决定。我个人希望你能回来。”
司明明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被轻轻搬开了。这块石头压了足够长的时间,时间长到她快忘了工作带给她的快乐。她觉得她是做了一件好事的,虽然她的作用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但她就是想为自己记上一功。
过去那些年的工作掠影在她头脑中一闪而过:人才梯队、薪酬绩效、团队赋能…回到原公司、回到养育过她的土壤中去的确是一个对的选择。
“谢谢老板,但我不准备回去了。公司里能主导这种层面的团队接收融合的同事大有人在,我回去虽然看起来最合适,但最合适并不代表最优解。我想去试试别的。”司明明罕见地跟施一楠开了个玩笑:“如果老板愿意的话,可以考察一下我未来的产品,给我投点钱。”
她就那么一说,对自己能够做出有价值的东西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还想休息一段时间,彻底结束这段神奇的旅程,然后慢慢开始。
施一楠那边没有了动静,似乎是在思考。十几秒后他说:“尊重你的决定。”
“对不起老板,不能一起战斗啦。”
“我眼中没有对不起,只有生意。”
“那么祝老板生意兴隆。”
司明明挂断电话后看到苏景秋震惊地看着她,于是她歪着头:“怎么了?没想到我会拒绝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可真有魄力。”苏景秋伸出三根手指:“拒绝三百多年薪,就像拒绝一个小笼包
、一碗卤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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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膉??膉葶???撖?葶?N????蹎?げ虎?蕟??葶絙衭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司明明在苏景秋面前摊开她的手心,那上面有汗水的痕迹。她不是不紧张、不是不期待,她只是比别人看起来更平静一点而已。外放的情感是情感,收敛的情感也是情感。
她终于绽放了一个笑容,小酒窝在冬日里暖洋洋的。
“恭喜你,司明明女士。”苏景秋说。
“也恭喜你,熬过了这一年。”
“真惨,咱俩真惨。”
“这不得喝点吗?”
“喝点吧。”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两口子决定喝点。喝什么呢?苏景秋神秘兮兮地说:“喝世界上最好喝的酒!”
“什么?你那一百万一瓶的还是两百万一瓶的?”
“在我看来,可是比那个好喝多了。”
苏景秋喜欢翘尾巴,对自己的选择无比自信。他觉得自己拿出来的东西永远是拿得出手的,他总是这样的自信。他又很热情,让热情的他将这个秘密藏了这么久没向司明明显摆,可真是难为了他。
“究竟是什么酒?”司明明刨根问底,而后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你自己研制的酒!提前出来了!”她的语调不受控制地上扬,声音也满是雀跃,她压根就没发现,自己竟然比苏景秋还要兴奋、快乐。
苏景秋看她的样子,很多感动。凑到她面前,吧唧亲了一口她脑门:“我就知道我老婆最聪明!”
“那还不快回家?”
“走着!”
回家这两个字如今说出来那么顺口,他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以至于第一天领证、第一次睡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料想到有一天,他们竟真的能这样自然地说出“我们回家”。
这一天路上没有什么车,这座城变成了半个空城,他们的车在环路上行驶,霓虹之城尽收眼底。
走在环路上,最有趣的就是要看好路标。尽管导航一再提醒你该从哪个路口出去,但总有人会在恍惚之中错过。错过了也没关系,回家的路有很多条,有些绕远一点、不是最优线路,但最后总归是能够到家的。这才是一段旅程的神奇之处,不是吗?
他们的确错过了一个路口,但都没有气馁。苏景秋反倒高兴:“反正是跟你在一起,在家里还是在车上,都没有分别。”
“以迷路结束这一天,也很好。”司明明说了句有哲理的话:“反正人这一生总是在迷路。”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苏景秋终于把自己的酒端到了司明明面前。真正爱酒、懂酒之人设计的酒,连饮用说明书都有厚厚几十页。他生怕别人不会喝,写上了这款酒的十种调法。用他的话说: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调酒师。只要愿意尝试,总能调出自己中意的酒。
他迷茫了近两年,几次动摇念头卖掉酒吧,但他舍不得那个生意、舍不得他的酒。现在他不迷茫了,他拥有的婚姻是他从前不敢想的:他们为彼此托底、成为远航的帆。
他们一直在路上,倘若他们愿意,就停下来。
苏景秋还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说:“等我身价百亿…”
司明明用顾峻川他们彼此嘲讽的话打断他:“喝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苏景秋的万丈豪情戛然而止,震惊地看着司明明:“你…”
“等我身价百亿。”司明明端起架子:“你就不用工作了。我养你。”
“那你快点,我只想靠富婆。”
“那么现在,请给将来的富婆来杯酒吧。”
让我们今夜一醉方休!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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