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是实在没有办法。”
宝念有些激动。
那时的她只想着无论生活再难,只要一家人在一块,就总能将这难关渡过去。
可眼看生活一地鸡毛,和身边人那颐指气使的模样。
宝念竟开始迷茫。
她也不知当初鼓起勇气背井离乡,跨越百里前来京城寻夫的选择,是对是错了……
糟糠之妻的窘迫,在宝念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可那看上去憨实的男人,却好似不以为意。他似乎并不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要怪也只能怪老天不公,叫他怀才八年而不遇。
所以,当他面对起宝念的抱怨,也只会无能地说:“妇人之见,有外人在,我不与你争辩。总之,你今日就是不许用这些东西招待贵客。你既已来到汴京,就要守汴京的规矩。”
汴京的规矩?哪门子的规矩?
这不就是为了他那点可怜的破面子?却叫他人为难。
简直胡扯。
太史筝此时与崔植筠站在院外,犯起嘀咕,却并未抬脚闯入他们二人的争吵。
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外人也不好多参与。
可崔植筠转眸注意到自家媳妇那愤愤不平的目光,莫名一笑,瞧着今日若非是第一次见面,他这喜欢扶弱抑强的妻,就要冲上去替宝念嫂子理论一番。
只是此刻的僵持,该如何化解呢?屋内人陷入两难,崔植筠也一般。
筝却忽而高呼,故作难受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哎呦,郎君。不知道是不是今日在快雪宴上油腻的东西吃多了,怎么有点恶心呢?我觉得今晚能吃清淡点也蛮好——不然我这胃真是遭不住。你快给我揉揉。”
崔植筠迷惑着看向身边人,“夫人,胃不在那。”
筝骤然愣住,
这人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拆台呢?
谁知,下一秒,崔植筠便将手搁去了她的胃上。
亲密的肢体接触,惹得太史筝腰身发痒。这还是崔植筠第一次主动将手搁在这儿。
但崔植筠并没想太多,他只是盼着快点冲散这场矛盾,好叫低沉的气氛不再蔓延。瞧他领着太史筝几步跨进屋内,开口便说:“多谢嫂嫂一片好意,还请师兄不必在意,有这家常便饭足矣。”
崔植筠话已至此,柳愈庚就算面上挂不住,也不好再多言。
“崔郎君与娘子不嫌弃就好,我去厨房给你们盛饭。”宝念那边垂着头,抬脚跨出了屋外。柳愈庚竟瞧也没瞧她一眼,开口好声好气邀崔植筠他们坐下,“莫管她。坐坐坐,师弟你们坐。”
筝不放心,也瞧不惯师兄那副样子,转眸与崔植筠对了个眼神道:“我去帮忙。”
崔植筠没拦,太史筝转头出了屋。
-
厨房内,宝念掀开锅盖,杂食粥的香气扑面而来。
“哇,宝念嫂嫂做的杂食粥好香啊——”筝从门外探出头,吓了宝念一跳,“娘子怎么跟来了?”
筝眯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