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说好说,不过你怎么没穿着警服啊?”
许天又掏了一遍警员证,这大叔倒也不是难说话的人,给她找了两个民兵跟着。
那两人很兴奋,但嘴里都抱怨着:“我们还算什么民兵?枪都上交了!”
“对啊,不过能帮上忙我们肯定不往后缩,要不我们回去拿两根棍子?”
许天心说,她这正牌军都没枪,棍子在车上用不好,伤敌又伤己,不过看这些人都很正常,没有包庇李辉的意思,她彻底放下心来,看来李辉的后手应该在路上。
许天有些犹豫,不知道是留在这里等援军到来,还是该带着他们去派出所,附近的民警一定正在赶过来,只要碰上一队人,李辉有多少后手都没用了。
可如果这个村的人都不包庇李辉,留在村委等着救援,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她眼光一扫,见人群中已经看不到李辉爸和那两个孩子,不由皱眉,再想起村委坏掉的电话,还是决定赶紧出村。
许天下定决心,就把手里的绳子递给那两个民兵,“捆过猪没有,帮我把李辉放倒捆好!”
李辉和田壮脸色都变了,许天笑道:“李辉,反正你又不想跑,捆上手脚有什么问题吗?”
“小许,你别太侮辱人!什么叫捆猪?”
“好,那就用捆驴捆羊的手法捆吧,对了,先等一下,支书大叔,麻烦你帮我找一截细铁丝,我有用。”
村支书虽然觉得许天太年轻,可听她这沉稳的气质和命令一样的语气,也不敢怀疑,再说刚才人家还亮了警员证呢。
等铁丝找来,许天三两下把手铐解开了,气得李辉脸都成了猪肝色,“你这不是能解开吗?”
许天理都没理他,让郝文静跟李辉背靠背站着,郝文静不解其意,李辉吓了一跳,“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想干什么?羞辱人吗?”
“怎么会,我这可是必要的防范措施。”
许天用绳子把两人捆在一起,李辉想挣扎,被那两名责任感爆棚的民兵帮忙按住,显然这两个人跟李辉没什么交情,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许天手法犀利,只放过了郝文静受伤严重的右腿,不过她也没有用力勒,但这种系法,越挣扎绳子勒得越紧。
田壮见阻止不了,坐回车上不说话了。郝文静大概觉得当着村里人被捆起来,羞辱至极,脸通红,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李辉又气又急,就差破口大骂了。
许天笑道:“你急什么?你俩都有殉情的勇气,现在捆在一起应该高
() 兴才对啊,没人能把你们分开了,还省绳子呢。”
李辉一直以为许天是个新人,才会跟郝文静捆在一起,还冲动地跟着跳车。他已经安排好了逃亡路线,一个落了单的女警察,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哪怕村里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他都没害怕,可现在许天突然就把郝文静跟他捆在一起了,她摆脱了束缚,而他跟郝文静如今却成了连体婴。
等那两个民兵把人扔到车上,李辉躺在车里,被车挡住视线,他突然怒吼起来:“小许,你给我等着。”
许天挑衅地冲他笑笑,干脆又让人找来了两块布,把两人的嘴都堵上,她还搜了田壮的身,没在他身上发现枪或刀这才放心。
等终于要走时,村支书说:“警察同志,再有什么事你们记得穿警服来啊,你看这事闹的,老田也不在,都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进的村。”
许天随口答应着,握着剩下的绳子坐在田壮身后,两名民兵在敞篷车厢里一左一右扶着捆成连体粽子的李辉和郝文静。
拖拉机开动时,村支书松了口气,许天却更紧张了,因为她知道坐在驾驶位的田壮跟李辉是一伙的。
看刚才李辉嚣张的样子,路上可能还会有接应,虽然她在这里折腾半天,其实也才半小时左右,不知道最近的派出所在哪里,有没有接到协助的通知。
等车开出南各庄,刚要拐弯,许天看见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就让田壮把车停下。
田壮却摇头道:“警察同志,你没开过拖拉机,这玩意得打火,可麻烦着呢,咱不是去派出所吗?停什么啊。”
许天用枪顶在他后腰,“停车,不然我可开枪了。”
田壮不知道枪里没子弹,他吓了一跳,忙踩了刹车把车停在路边,“你要干什么?不会是尿急吧?”
许天冷笑一声,把绳子递给那两名民兵,“帮我把田壮也捆了。”
田壮吓了一跳,跳下车就想跑,被许天一脚踹翻,压在他身上,还顺手捂住了他的嘴。
那两位傻眼了,这警察是什么路数,此时他们都有点信李辉爸的话了,这哪儿是警察啊,看着跟个女土匪一样。
许天无奈道:“一会再跟你们解释,先把田壮捆了扔小树林里,再把李辉他们抬下来也扔进去,然后就地等待,派出所的人很快就到。”
大概她语气和神情都很能让人信服,那两位虽然心慌,但还是手忙脚乱地帮着她把人捆了。
许天检查了绳索,见他们不可能挣脱,这才放心。
此时李辉眼里的惊恐已经藏不住了,他呜呜的想说话,可嘴却被堵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高个子民兵问许天:“许同志,拖拉机就扔在路上?不挡路吗?您这是要干什么?不去派出所了?那万一人家派出所忙得抽不出空过来呢?”
另一个也说:“对啊,咱们干吗藏在这里?”
许天叹口气:“别急……”
她一句话没说完,就听见不远处有摩托车的声音传来,也不知是附近派出所的人还是李辉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