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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

“嗷!”陶青鱼痛苦捂头。

“客官,我这马车里可不能跳啊。”前面车夫担忧喊。

陶青鱼呜咽着抱住自己的脑袋, 听了他的话顿时感觉太阳穴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小鱼……”

“方问黎!”他吼。

方问黎动作一滞。

这味儿对了。

意识到自己想什么,他哑然失笑。

拿开哥儿捂着头的手,他掌心贴上去轻抚:“对不住。”

陶青鱼拍掉他的手, 顺带抱过了披风自个儿主动垫好。随后戒备地看着他, 圆眼似猫, 睁得圆溜溜的。

方问黎收回手, 安分坐下。

“我不动。”

陶青鱼背对他挪了挪,闷哼一声。

“可还疼?要不到了县里先去医馆瞧瞧?”

“不疼, 不去。你不许动!”陶青鱼横了他一眼。又轻轻摸了摸自己头顶, 就这一会儿就起了个包。

他咬紧后槽牙, 心里将叫方问黎的小人拳打脚踢了好几遍。

怕不是昨晚吃错了药, 作什么妖呢!

“我那里有药酒。”

陶青鱼没好气道:“难不成我要顶着一身药味儿去参加竹哥儿的婚宴?”

不怕他了?

方问黎心情瞬间明朗。

他手搁在膝盖上微微点动,思考着如何将人哄好。

车厢安静下来, 陶青鱼后知后觉自己刚刚的语气太冲。还以为把人吓到了,他立马找补道:“我没事,就是疼懵了。刚刚吼了你,对不起。”

啪的一下,方问黎心情降落到谷底。

他眼睛里浓雾粘稠,沉甸甸的坠着。“为何要道歉?”

“我态度不好。”

这不是对客人的态度的。

陶青鱼想着那一百两,甚至更为真诚地双手放在膝上微微弯腰道:“对不起。”

方问黎呼吸一窒。

又是这样。

与他以往买鱼的时候相差无几的态度。

方夫子心中恶劣情绪翻滚,又挫败得很。

他肩背抵着车厢,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行为是不是过于保守。

“陶青鱼。”方夫子一字一顿道。

“嗯?”陶青鱼瞬间坐直。

方夫子直呼他大名,莫名有种学生时代被班主任叫住的严肃感。

“我没生气,你的态度也没有什么不对。是我没分寸,该说抱歉的是我。”

“还有。”方问黎紧盯着他,莫名迫人。

陶青鱼咽了咽口水,不免坐得更为端正。“您说。”

呵!

还用起尊称了。

方问黎挪开眼,尽量温和问:“头怎么样?”

陶青鱼:吓死个人!

他身子一松,轻轻拍着胸口。“小事儿,不劳您费心。”

好。

他不费心!

方问黎迟早觉得自己会被他气死。后半程他索性闭目收敛,耳朵听着陶青鱼的动静。

陶青鱼抿了抿唇。

看一眼方问黎,别开眼。这不就正常了。

他杵着下巴开始思索今日要办的事儿。

竹哥儿的婚宴去吃顿饭陪陪他就成,剩下是跟方问黎谈谈后头的事儿。

照他外婆说的,方夫子条件样样不错。但偏偏找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