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呜!相公……”方雾瞬间崩溃。
陶青鱼踉跄,死命抱紧方雾。
他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呢,明明他身体那么好的。”
“你们送来得还算及时,能保住命已经是很不错了。”这下开口的是周令宜的爷爷周起鸿。
方雾肩膀颤抖,根本难以接受。
明明前日才跟他说过哥儿要嫁了舍不得的人,现在就安安静静躺在了床上。明明早上走之前还鲜活的人,现在不肯跟他说一句话。
明明……
明明好好的啊!
陶青鱼抱着一丝期盼,仓皇问:“那有没有可能……醒过来呢?”
“有是有,不过希望很渺小。”
“他现在不适合移动,就先住在医馆里。你们……准备准备东西,留人在这里照顾他。”
说完,周令宜也是一脸愁色。
这下好了,老丈人出了事儿,兄弟的婚事说不准又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杨鹊放好了马车也过来了,听到陶大郎的情况,没说什么话。
他走过去,替代陶青鱼安抚方雾。
陶青鱼则去把诊金付了。
带来的银子一下子没了,陶青鱼咬住腮帮子,一动不动。
“小鱼老板,好了。”
“那边药抓完了煎好,你们去取一下给人灌下去。”
陶青鱼呆呆道:“好。”
陶青鱼脑中恍惚,情绪高度起伏让他此时思考不了半分。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见天都要黑了。
方雾已经去了房里,呆呆坐在他爹床边。
“小三叔,你带上里正家的马车回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家里……”
“爷奶那边暂时不要说实话,就说……就说磕破了脑袋流血过多,没什么大碍。大夫说要躺几日才回来。”
一旁,正好来拿驱蛇药的妇人脚下微微停顿。
眼珠子一转,侧身避开人。拿了药就走。
杨鹊只得点头。
“今晚你跟你小爹爹先随便吃点,明儿我带饭来。”
“好,麻烦小三叔了。”陶青鱼笑得难看。
杨鹊看他这样心里不得劲儿,只能道:“咱是一家人,不说那话。”
杨鹊走了,医馆还有病人来往。陶青鱼去守着药,等好了再端过去。
近了一瞧,他小爹爹睁着个眼睛看着他爹,泪珠还在掉。
他印象中的小爹爹从来都是温柔爱笑,或是彪悍坚强。何时看他这般哭过。
陶青鱼看着眼眶微红。
又瞥见躺在床上唇色苍白的陶兴永,心脏像被重重捶了一下,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匆匆别开头,定神安抚跟前情绪最不稳的人。
“别哭了,再哭爹心疼。”
方雾吸了吸鼻子,肩膀又轻轻抖动起来。
陶青鱼将碗一放,又倾身将他小爹爹抱住。
“大夫说了,爹有可能会醒过来的。爹肯定舍不得你伤心,不会一辈子躺着,我们要相信他。”
“不哭了好不好。”陶青鱼声音微颤。
喉头哽咽,他紧抿住唇,才将那股酸涩藏住了。
“好,不哭。”
“不哭……”
*
陶家。
杨鹊将马车送回了秦家,回家后见自家男人坐在屋檐下。两个老人在堂屋里也干坐着,眼神不停地往外面看。
一见到他,人立马迎出来。
“可有事儿!”
“没大事儿。就是流血多了人晕了,大夫说会好,只不过要多躺躺。”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老太太身子微晃,好在边上的宋欢扶住了。
“你二哥呢?”杨鹊问陶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