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媳妇看了秦流西半晌,最终视线落在她的腰间玉葫芦上,问道:“你说的那个泥人偶,真的就在你那个葫芦?”
秦流西拿起来,拔出瓶塞,敲了敲瓶身:“出来。”
鬼婴化作青烟飘了出来,看到袁二媳妇,怨气顿时大盛,冲她卷了过去。
袁二媳妇看不到,可心底莫名一慌,感觉有什么东西冲自己袭来,耳边仿佛有鬼哭狼嚎,尖啸刺耳,不禁抱着头惊声尖叫。
“回来。”秦流西呵斥,拍了拍腰间的杨柳枝。
鬼婴满脸不甘,却不敢逆她意,委屈巴巴地飘了回来。
“她已经遭了报应,你这胎之后,她至少养三年,才可能再有子。”秦流西这话既是说给她听的,又是说给袁二媳妇听的。
袁二媳妇接连怀孕落胎又早产,这身体都败了,可她面相还有一子,只要她不作,养个几年,说不准也会再有一子。
鬼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道:“他们心太狠。”
只因为她是个姑娘,就把她打了,哪怕生下来了,也直接滃死,太狠了。
“因果业报,到了孽镜台都会有分晓,你安心吧。”秦流西道:“要怪,最应怪的是把你封在泥人偶的那个。”
鬼婴的怨气又再蠢蠢欲动起来。
秦流西轻敲瓶身,鬼婴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钻进去,在入瓶之前,她又看了袁二媳妇一眼,眼中有恨却又有一丝细小的眷恋,最终化为叹息。
房内归于平静。
袁二媳妇的脸色更白了,盯着她的玉葫芦,哭了起来:“我没办法,我也不想的,我连生了两个姑娘,婆婆天天都骂我,当家的也没个好脸,家里也穷,养不住,我也没办法啊。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去那个庙求子,我也只是听说它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