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敌意的月天奴,让他直接出手。出手帮助月天奴的玉真,令他准备搏命。而这个平静开口的玉真,却叫他后退了半步。
傅东叙主动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微笑地面对这两个尼姑:“你们洗月庵的人,总是用两副面孔说话,让我很是为难啊。不知哪句才算话,究竟谁做主?”
慈心和月天奴,是两副面孔。
月天奴和玉真,是两副面孔。
玉真和昧月,也是两副面孔。
傅东叙自然是言者有心的,问题是……镜世台究竟知道多少?
这是警告,还是试探?
玉真淡然道:“我和师姐在一块,当然是师姐做主。但她很照顾我的心情,在很多时候,愿意迁就我。”
“也许你今天心情不错?”傅东叙问。
玉真毫无波澜地看着他:“再好不过。”
傅东叙道:“那希望你一直心情好。”
“谢谢。”玉真道:“这是这个春天,我听到的最好的祝福语。”
……
……
“自命人间风流客,钗头凤斜何惜春。”
“取来百花一点红,画罢蛾眉点绛唇。”
“梳洗迟,应相见,月黄昏~”
叶大豪杰哼着小曲儿,背着手,脚步轻松地走到了……呃,姜府。
任凭这个世界如何纷乱,总有一片净土,风雨不动,能让人寻见安宁。它也许就在眼前,也许在每个人心中。
今天是个好日子。
姜某人坐镇朝闻道天宫,传道天下,至少有一个法相无法调用。简单来说,不在巅峰。
宝贝女儿在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南域那边又要开些分店。
关门弟子好像还在参加朝闻道天宫的考试呢——真是的,也不知给她开个后门。
云城姜府属于云城,云城属于云国,云国属于叶凌霄。
由此可证,姜府等于老叶家。
嘭!
他抬起靴子,优雅地踹开了自家的门。
姜望在门后。
叶凌霄吓了一跳,勃然大怒:“你在这里干什么?想吓死人啊?”
姜望走到他旁边来,抬头看了看门匾:“这好像是我家。”
“是吗?”叶凌霄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姜望跟他讲道理:“我有房契,地契,上面都写了名字,拿给你看。”
叶凌霄接过来就准备撕掉,顺眼一瞥,看到了产权人那里,明晃晃的‘叶青雨’三个字。
顿时怒发冲冠:“通通作废!”
姜望无奈地摊手:“叶大阁主,我是真金白银买的宅子!您这么做生意可不行。杀鸡取卵,竭泽而渔,岂能长久?”
“哈!”叶凌霄冷笑:“你还教我做生意?这‘商’字怎么写,你知不知啊?”
姜望一脸‘我本来不想说’的表情:“区区不才,小试牛刀,曾经创办了一个德盛商行。发展得马马虎虎吧!也就是东域第一的规模,在海上,在妖界,都有些生意。不能跟云国商会比,毕竟成立的时间太短……”
“废话少说!”叶凌霄大手一挥:“今日有些手痒!”
姜望往他身后看了看:“青雨呢?”
叶凌霄冷笑一声:“没有三五天回不来。你且放宽心!”
姜望一边卷袖子,一边道:“您毕竟是长辈,我还是觉得不太合适。”
“拳下无尊卑!”叶凌霄一把将他推进院子里:“少给我装模作样!”
又反手带上了院门。
砰!
天边一朵流云落下来,化作了踏云兽阿丑,凑到了门边听墙根。
“禁法术,禁神通,不可毁了这里。”叶凌霄的声音。
“正合我意。”姜望的声音。
“修为得压在神临之下,不然不好收场。”
“也算合理。”
“今天试试拳脚。”叶凌霄的声音。
“这不太好吧?”姜望的声音:“我毕竟是一名剑客。”
“少废话!”
乒乒乓乓嘭嘭!
阿丑开心得尾巴都飘起来,挤眉弄眼。
须臾,大门拉开。
阿丑来不及走,定在那里,假装自己是一头石狮子。
叶凌霄风度翩翩地走了出来,纤尘不染,毫发无伤,潇洒非常。
阿丑踮起脚跟往里看,满意地看到姜贼左眼一团淤青。
“阿丑!”叶凌霄从他身边走过,唤道。
“欸!”阿丑高兴地应声,追上去马屁如潮:“老叶啊老叶!我说你这段时间在憋什么呢,原来在准备这么个大惊喜!你可真是老奸巨猾,一肚子坏水——”
“阿丑。”
他听到这样的传音——“驮我回去。”
院门关上了。
房门又拉开。
叶青雨俏生生地立在门外。
刚才还在揉小腹的叶凌霄,已经若无其事地拿起了画笔,在那张总也画不完的画上,细细地描。
“呀!”他有些惊讶地看向门口:“叶会长!您不是去南域视察分店了吗?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叶青雨已经是云国总商会的会长。
云国多少年来通商天下的积累,尽为她炉火,帮她熔铸商金炼仙炉。
“在南域做生意没什么难度,那些人变着法儿的给机会,把蠢灰派过去都可以。最难的反倒是怎么拒绝那些人情——”叶青雨边说边往里走:“接下来准备去北域。”
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一并堆在书桌的一角:“给你准备的礼物!”
叶凌霄咧嘴要笑,但先停了一下,拿嘴一撇:“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