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若身子还很虚,躺在床上精养着,郁皓临在床前同她说着话。
“父王回来了。”郁皓临欢喜的喊了一声。
郁承走到床前坐下,摸了摸郁皓临的脑袋。
谢婉若见他情绪不高,关怀道:“怎么了?此次探亲不愉吗?”
郁承摇头,沉声道:“外祖父病的很重。”
谢婉若闻言,眸光闪了闪,柔声问:“殿下是为此难过吗?”
那他可还真是仁孝。
郁承望着谢婉若明亮干净的眸子,一脸关忧的神情,叹了口气,不愿多说。
曹太师病重非一日两日,大家早便料到了结局。
真正让郁承心情沉重的,是曹太师似遗言般的话。
谢婉若等了半晌,见郁承不说,便懂事的不再问。
春来多雨水,又是一场雨后,姜舒收到了一张请帖。
“曹府寿宴?”郁峥墨眸微诧。
前些日子谢祈安才说曹太师病的行将就木,时日无多,怎的曹府还办起寿宴来了?
郁峥拿着请帖,隽脸沉凝若有所思。
难道谢祈安的消息有误?
见郁峥神色有异,姜舒疑惑道:“有什么问题吗?”
郁峥不想她操心,牵唇道:“没有,曹府寿宴我去便可,你安心在家。”
宴会人多繁杂,男宾女眷又需分开,他不放心姜舒独自一人。
“好。”经历过上次的惊险,姜舒也不想再去凑热闹。
郁峥瞥了一眼请帖上的日期,二月二十四,还有十日。
十日,一晃而过。
曹太师门生广众,此次寿宴曹家大操大办,可惜天公不作美,下着蒙蒙细雨。
郁峥带着寿礼到曹府时,已是宾客满堂。
郁峥扫视了一圈,并未见到曹太师。
直至寿宴开席,曹太师才被搀扶着露了面。
郁峥离的近,多打量了几眼。
曹太师病容满面,形容消瘦,但看起来却很精神,如常的同周围人说着话。
前来贺寿的宾客见此,纷纷祝愿曹太师福寿绵长。
曹太师笑着应下,强撑着吃完席面后,以服药为由回了屋。
郁峥瞧见曹太师脚步虚浮无力,几乎是被人架着走的。
但宾客们兴致高涨,无人留意。
回到屋中躺下后,曹太师急喘不止,让曹骞叫了皇后来。
“父亲。”皇后匆匆而来。
曹骞从里闩上门,屋中只有他们三人。
方才在宴席上耗费了太多力气,此时曹太师只觉浑身无力,身体似被抽空了般。
他明白,大限到了。
“我……不成了,你……们记住……我的话……”曹太师喘息不止,每个字都说的极为费力。
“父亲,不会的,不会的……”皇后抓着曹太师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曹骞也难以置信,方才还好好的人,突然就不行了。
“记……住,当断……则断,不要……心软。”
曹太师紧抓着皇后的手,断断续续的说完,身体抽搐了几下,眼眶忽然瞪大,失去了神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