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砰砰砰!”
“噗嗤噗嗤~”
两军凿阵,正式开始!
战马相撞、血肉相碰、遇枪不避、生死相搏。
是为凿阵!
一黑一黄两座军阵轰然相撞,潮水汇聚之时激起了惊涛骇浪。
一杆杆凉矛枪出如龙,凌厉无比。
顾思年与扎西木错二人狭路相逢,早早便锁定了对方,欺身相搏的那一刻顾思年率先抬手出枪,先发制人。
“喝!”
扎西木错不愧是一员悍将,双臂肌肉鼓胀,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只听他怒喝一声,厚重的长斧便当空劈落,甚至带着些许破风声。
顾思年身形微侧,斧头贴着他的前胸擦了过去,看似惊险,实则都在他掌控之中。
同时手中的枪尖直钻扎西木错的心窝,这名燕将是半点也不慌,握斧提气,往上一用力,斧柄蛮横地撞了过来。
“当!”
两人的兵器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反震力让二人同时手臂一麻,短短的一记对拼实则杀机四伏。
此刻两匹战马几乎是交错而过,就在这一瞬间,扎西木错握斧横挥而来,狞笑一声:
“我大燕精锐,岂是你这等宵小可挡!”
话音落,斧锋至!
顾思年毫不示弱,凉矛斜刺,快如迅雷:
“什么他娘的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砰!”
两人又是一记凶悍的对拼,战马错身而过。
两名主将都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枪法要分高下,气势也不能输!
但扎西木错的神情已经比一开始凝重了许多,他能感受到顾思年的力量毫不输于他。
“嗤嗤嗤~”
“啊啊啊~”
军阵之中有阵阵低沉声,这都是长枪贯穿血肉的嘶鸣,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哀嚎。
两军全力相搏,死亡往往只发生在短短瞬息之内。
凤字营第一排锋线乃是清一色的悍勇,都是蒙厉精心操练出来的精锐,再配上凉矛这等神兵,交手间竟然隐隐压了燕军一头。
第一枪出手,要么杀敌,要么伤敌,这个原则牢牢刻在所有人的心中。
“嗖嗖嗖~”
“噗嗤噗嗤~”
落在最后方的弓弩手开始发力,一支支利箭飚射而出,砸落在燕军头顶。
这批花寒训练出来的神箭手对距离的把控堪称绝佳,箭雨犹如瀑布,始终悬挂在锋线的最前方,刚刚好只杀燕军,不伤凉卒。
燕军也是倒了血霉,一边忙着避箭一边还要与凤字营死拼。
第二波锋线以秦熙打头,同样是一批老卒,抬手出枪之时甚至能感受到杀意弥漫全场。
“总算轮到我了~”
秦熙狞笑一声,手中凉矛斜刺而出。
对面的燕军凶神恶煞,张牙舞爪,挥舞着弯刀就砍了过来,看架势还没认清眼前的形势。
秦熙出枪的一瞬间此人的目光就变了,这一枪太快了,晃得他心颤。
燕兵下意识的就想弯腰去躲,可惜枪尖已至。
“噗嗤!”
长枪贯穿胸膛,尸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老远。
“让燕军尝尝凉矛的厉害!”
“杀!”
数以百计的悍卒纷纷出枪,一个个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战场上鲜血四溅。
刚刚与凉军硬撼一场的燕军倍感乏力,凉军的攻势怎么一波比一波猛?
而且有的人眼睁睁的看着长枪刺向自己都不闪不避,宁愿一枪换一枪的搏命。
这群家伙都疯了吗?
两军锋线不停的往对方深处凿入,隐约可见两种不同的颜色互相混合。
骑军交手,讲究的就是一个谁先破阵,一往无前的气势决不能松懈。
用褚北瞻之前的一句话,那就是死也得死在冲锋的路上!
游峰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
“苗老将军,你看形势如何?”
“我军略占上风,凤字营确实战力不凡啊!”
苗鹰在给出这个评价的时候语气极为复杂,谁会想到一直与苗家不和的凤字营会让他心生敬佩呢?
站在不远处的苗仁枫嫉妒的红了眼,他知道苗字营打不出这种战果。
游峰微微一笑:
“那此战就算是开了个好头啊~”
“咚咚咚!”
不等他们高兴,对面又擂起了战鼓。
这次还是两翼同时出兵,但不再是几百人的游骑,而是千人大队!
两股骑兵气势汹汹,杀向了琅州卫大阵。
苗鹰目光一寒:
“看来申屠空是怕中军落入下风,想要分兵攻我啊~”
“想破我中军大阵分散凤字营的注意力?
哪有那么容易!”
游峰重重一挥手,怒喝道:
“击鼓!”
“两翼出击!”
“咚咚咚!”
“将军令!两翼出击!”
“驾!”
命令刚出,便有无数骑兵猛得一扯缰绳越阵而出,正面迎向燕军。
左右两翼的苗字营、望北营骑军尽出,各有七八百骑,剩下的步卒原地列阵,依托盾牌固守。
虽然骑兵数量稍稍少于燕军,但拖住他们肯定没问题!
“轰隆隆~”
马蹄阵阵,褚北瞻一马当先,仰天大笑:
“兄弟们,凤字营打得漂亮,咱们也不能丢脸!”
“将军放心!”
赤脸汉子谢连山提枪向前:
“咱望北营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汉!”
“说得好!”
“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