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四人混在士卒中,很顺利地进了沧水关城。四人并未着急脱离队伍,而是选择在队伍中按兵不动地观察。
皮虎刚走入沧水关城内,那蒋邺璩便在众人的簇拥下从关城上下来,朝自己来了。
来到皮虎近前,蒋邺璩这才急切问道:“皮虎啊,皮龙到底是怎么死的......你为何会安然无恙地回来,快快跟我讲一讲。”
皮虎口若悬河,将他们这一夜的遭遇全部给蒋邺璩说了一遍。
当然,自己如何饭桶,如何摇尾乞怜,谄媚萧元彻这些腌事,他是一个字也不提。反倒是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英武不屈,至死不退的英雄,说到最后,他更是吐沫横飞,标榜自己计谋高觉,随机应变,才能骗过萧元彻和郭白衣他们,不但自己毫发无伤的回来了,还把带去的一千多兄弟也都带回来了。
皮虎极尽夸大,说得神乎其神,仿佛没有他,沧水关都得被萧元彻顷刻拿下一般。
那皮虎唯恐旁人不知道他的“丰功伟业”,说话的声音能多大就有多大,整个关城之下,都是他震耳欲聋的声音,这一通大放厥词,说得他自己都通身是汗。
苏凌虽然离的远,但皮虎这震天嗓门,他如何对蒋邺璩夸得海口,一字一句苏凌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由的冷笑起来,压低声音对那三人道:“这皮虎腌泼才,真是该死......前脚离开丞相营帐,后脚就
忘了自己如何摇尾乞怜、阿谀奉承了,真是有骆驼不吹牛的货!”
林不浪呵呵一笑,压低声音道:“随他去吧,反正早晚都会露了马脚的......不过郭祭酒料得一点不差,这皮虎果真是假意投降......如今原形毕露了。”
苏凌冷笑道:“那他便离死期不远了......”
且说那蒋邺璩,也知道皮虎的话中有水分,更了解此人的秉性,就喜欢自吹自擂。不过他相信皮龙战死,皮虎假意投降,如今见机重回沧水关这件事,至于皮虎讲自己多么的英勇无敌,与萧元彻麾下数个将领交手,他们都战不倒自己的话,蒋邺璩一个字也不信。
好容易那皮虎吐沫乱喷地说完了自己的“英勇事迹”,才神色略显正常道:“不过,将军还是要小心一些的......那萧元彻的确是诈伤,咱们沧水关的城防还是不能松懈的。”
蒋邺璩心中冷笑,这皮虎放了半天屁,这句话还多多少少有些用。
想到这里,蒋邺璩点了点头道:“皮将军此次身陷敌营,几近死地,却舍死忘生,不但全身而退,更探听清楚了萧元彻的情况,此乃天大的功劳啊......我定然会上报大将军,为你请功的!”
皮虎闻言,顿时心花怒放,又飘飘然吹了起来道:“不过,蒋将军也不要太过担心,那萧元彻胆敢再来犯,皮某定然将他和他的爪牙,刀刀斩尽
,刃刃诛绝的!准保沧水关安然无恙!”
蒋邺璩觉得自己再听下去,就要吐了,这货吹得实在没有边际,只得赶紧摆手打断他道:“皮老弟勇武,我是知晓的,不过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又是生,又是死的,此刻便快快回自己营中好生歇息吧,待兄弟歇息好了,再来我帐中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对敌!”
皮虎一拱手,朝着身后的一千多士卒一挥手道:“弟兄们,随我回营后,各自散去......”
说着,当先朝军营方向去了。身后一千多士卒呼呼啦啦地跟着一起走了。
蒋邺璩望着那一千多兵马留下的漫天涤荡的烟尘,不住地冷笑。
郑侗在一旁低声道:“将军......这皮虎在自吹自擂......他定是被萧元彻俘虏了......谄媚之下,萧元彻才饶了他的性命......”
蒋邺璩点点头道:“他多大本事,我自然清楚......不过他也总算办了件好事......探听了萧元彻的情况,用诈降的方法,保全了一千多兄弟!”
说到这里,蒋邺璩忽道:“郑主簿......在皮虎营帐周围加些眼线......毕竟他从萧营如何回来,是他一面之词,若他老实休息,那便算了,若他有异动,格杀勿论,不必报我!”
郑侗神色一肃,拱手道:“喏!”
............
皮氏兄弟部曲营地。
一处偏僻的
角落处,四个身影正在商议着什么。
正是苏凌、林不浪、伯宁和周幺。
原来,那皮虎回到营地之后,便命令人马士卒回营散去,苏凌四人见每个人都折腾了一夜,听闻散去的命令,皆做鸟兽散,连皮虎都累得直接回了他的大营,放了帐帘,怕是要赶紧睡上一觉了。
无人注意他们四人,他们四人在皮虎的营地溜达了几圈,观察了一下地形和营地布局,做到心中有数,这才趁人不注意,一拐弯,溜到这僻静之处。
此刻苏凌正用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着,片刻之间,一幅简易的皮虎营地示意图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苏凌一指那示意图道:“几位,咱们如今在这里......方才我用步子丈量过,此处在皮虎的营帐和蒋邺璩的中军大帐正中央,但离着皮虎的营帐稍近一些......所以,若是等下咱们行动,便先拿下皮虎的营帐,伺机朝蒋邺璩的中军大帐移动......”
林不浪闻言吗,摇了摇头道:“皮虎的营帐离着蒋邺璩的营帐不算太远,咱们若是先拿下皮虎的营帐,那蒋邺璩必然有所察觉,咱们再想动他就有些难了......”
苏凌一笑道:“夜壶将军和屁股将军相比,夜壶将军是主将,他处兵力自然更多,所以咱们也只能先易后难,若是咱们直接去倒夜壶,怕是夜壶还没倒干净,就会被他们团团围住,不得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