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怨阵迟早会被华防清理,你何必身涉险境自讨苦吃?”桑月有心劝阻。
钟虹没了,实在不希望同样年纪轻轻的阿拉也活成一场悲剧。何况后者的处境更恶劣,往生只怕成奢求,更别说当阴.差了。
“无人涉险,这个阵又怎会轻易被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恩公不必介怀。”阿拉语气平静,“只求在我无法自控时,恩公能给我一个痛快,我无怨无悔。”
如果她成了一道无法自控的怨灵,生死便掌握在邪师或恩公的手里。提前声明,好让恩公不必为难。
“好。”
“我现在的境况也不必告诉阿潘,”阿拉的语气淡然自若,“他已经很累了,没必要再因为我的事让他烦心操劳。”
正如他说的,想破阵是自己的事,不该连累无辜误伤他人性命。
“好。”
“恩公怎么称呼?”冷不丁来一句,以为这样就能炸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桑月不上当,淡定应道:
“等你死了,你会唤我主人。”
她可是签了契约的,人死了,灵魂就归自己所有。除非敌人有更高强的召唤能力,强行斩断她与自己之间的契约羁绊。
“那我尽量活着吧。”阿拉哂笑,她不想唤任何人为主人,哪怕是恩公,“只可惜,死了也不知道恩公姓甚名谁。”
“一死百了,你要活到最后才有资格知道。”
阿拉默了下,最后笑了笑:
“谢谢啊。”
感激之情尽注其中,被扯入怨阵是灾难,能得到高人相助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其实,知不知道恩人的名字无所谓。今生活得也算轰轰烈烈,死了也值当。
“你保重吧。”桑月说完便断了联系,“莫拉,看顾着点儿。”
“刚不是说我不用理吗?”莫拉不解。
“你不觉得她死了很可惜吗?”桑月不答反问。
“这就是你口是心非的理由?”心软就心软,何必找借口?
“对。”
“……”这脾性,跟麦琪有得比拼了,莫拉很不情愿道,“那你真不告诉阿潘?让他去救不就好了?”
它够忙的了,她还整天给它找事。
“她既然强调,想必有什么顾虑。咱能做的是尊重,不必做多余的事。”她是个实诚人,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发散思维一词多解,擅作主张。
“万一她死了呢?到时你别哭。”
钟虹死的时候,阿兰哭得那个伤心哦。简直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桑月懒得跟它打嘴仗,反正让它盯着点就行。
自己吃了果子,喝了冰冻的清饮,心满意足地采一些药植清洗干净,然后拿进异度空间随时炼药备用。
她在里边除了修炼,偶尔还会看看八卦。
到时一心二用,一边吃瓜一边炼药,不必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