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囚服,整个人看上无比的苍老。
在他的脖颈间,那上吊留下的青紫格外的触目惊心。
那狱卒毫不客气的将他按压着跪在了地上,齐王像是个行尸走肉一般顺着力道跪了下来。
他一开口,声音像是锯木头一样,听得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齐王朝着那姜太师瞧去,眼睛里有了几分神采,“黄泉路上,还有姜太师作伴,也算是值当了。”
“齐王,那飞雀案可是你所为?”
听着韩时宴的问话,齐王收回了视线,他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的确是使人盗取了国玺。负责将国玺呈上大典的程公公,是我母妃藏在宫中的暗线。”
“我让他将国玺替换成了飞雀,藏在了冷宫当中,想着等事件平息之后,再偷盗出宫。”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等我们的人去冷宫中拿国玺的时候,这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
“飞雀案的飞雀,确是我放的无疑。不过我并没有指使李畅来行刺官家,这事另有他人所为。”
那日他抽签,神明只允许他盗国玺,可没有给他一个起兵的上上签。
当时身边的谋士不是没有劝他趁机反了,毕竟那时候他已经有了飞雀天字号杀手们。
“当时我忌惮官家身边的顾右年,他这个人武艺之高,今世罕见。在断械案的时候,他便杀过天字号的一个手下,还抢走了飞雀面具。我认为行刺肯定不会成功,根本没有动手之意……”
齐王说着,面露嘲讽。
“不过说来可笑,可以以一敌万的顾右年,就那么轻飘飘地被人给处死了。”
“他若是早死一日,这天下如今是谁的,当真是难说!”
顾甚微陡然从齐王口中听到父亲的名讳,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根据老夫所知,齐王殿下在自缢之前,已经写过认罪书了。那认证书中你已经承认飞雀案全是你所为。怎么这才几日的功夫,你便又改口供了。”
姜太师忍不住插口问道。
“老夫有理由怀疑,你是同某些人达成了协议,所以才……”
姜太师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了韩时宴。
他将那个协议二字,说得格外的重,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没错,是达成了协议。”
姜太师呼吸微微一滞,所有的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齐王身上。
人群当中传来了阵阵窃窃私语。
“怎么回事!什么意思?这不读书当真是不行,我连热闹都看不明白了。”
“那人是说韩御史逼迫他这么说的吗?怎么可能?韩御史连锄头都拿不动,怎么威胁!”
“那不能是皇城司的那位么?”
“要是皇城司那位威胁的,他还敢反水?不怕被鞭尸?”
顾甚微听着身后越来越大的议论声,瞬间无语住了。
在大雍朝民间,她究竟是个什么可怖形象啊!还鞭尸……鞭尸除了自己手疼有什么用?
“在将我送宫中押送到台狱的路上,袁惑同我说,若是我认下所有的事情。他背后的人便会替我护着我的女儿云珠。我犯下杀头大罪,连累整个王府。”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云珠。袁惑说陶然手中有假死药,他可以让云珠死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