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践踏

秋狩结束，接下来是大宴群臣，然后各种例行封裳，

卫渊秋狩排名第一，照例赏了些金银，然后晋王又赐了把宝剑。这剑不过是极品法器，但说道倒是不少，比如见此剑如见晋王，可先新后奏，可斩百官，等等。当然，卫渊要是真信了，那就是卫渊的问题。

魏王虽然也全军要没，但好歹开启了一个宝库，恰好也拿到了一点国运，这让他气色都红润了不少。毕竟三位王子中，就只有他得了一点国运，虽然不多，却很能拿来说事。

秋狩其余排名是云赛节度使吕文柏第二，五王子魏王第三。

秋狩结束，卫渊也算面过了圣。此时他离政事堂还有好一段距高真正的军国大事还轮不到他参与，连与闻机密的资格都没有。因此晋王大宴群臣之后，卫渊就准备收拾收拾启程返回界域了。

现在他身上挂着如同妹网一样的国运，只觉全身都不自在，急需回界域让青冥好好冲剧冲刷，

就在此时，司礼总管刘全功到了驿馆，对卫渊道:“元妃召见!"

卫渊即刻按照晋礼沐浴更衣，速度把自己收拾整齐，随着刘全功进二人上了专门的马车，相对而坐。3。

这是卫渊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位当今阄党首领，权倾一时的大太监。刘全功面容细腻白净，颇有些斯文，长眉细目，有慧祥和善之意除此之外完全就是普通人，

如果不了解西置史，只是当面，怎么都不会想到三十年前两桩牵连过万人的大案子都是出自他手。

进宫途中，卫渊正大光明的塞过去一盒仙银，问:“召我入宫，内官即可，何必劳刘公公大驾?"

刘全功袍袖一指，仙银就不见了，全然不带一丝烟火气，然后微笑道:“卫节度使现在身份不同，身系国家安危，咱家跑一趟腿也是应该的。这几日王城不太安宁，有不少宵小之辈同机而动，所以这段路上家得亲自守着，才能放心。

卫渊试探道:“什么样的言小如此猖狂，敢在王城闹事?

“无外乎那几路反贼。

哪几路反贼?刘全功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此刻北辽大军压境，西国内反而安定下来，卫渊也没听说过有什么成规模的反贼。

马车即稳且快，很快就到了官城。进入宫门，刘全功就下了马车，自行离去，然后马车继续载着卫渊去春华殿，这位大总管还真是只护送驿馆到官城这一段路。

马车在内外王宫的大门处停下，早有传女等候在门口，引着卫渊进了后官，一路穿廊过桥，来到了春华殿。

春华殿以琉璃作砖，下方隐隐可见火光流转，砖面微热，在这寒意浓重的深秋时节走在上面，说不出的舒服。

卫渊一路低头，不敢随意四下观望，被引领着入殿，然后单膝跪地，道:“臣卫渊，参见元妃娘娘。

“抬起头来。

上方传来的是熟悉的音色，但此刻清冷高远，如立在雪山之上，听在耳中又有一番不同风味。

卫渊抬头，看到了端然坐在宝座上的元妃。

她穿着一件绣有凤舞九天、云霞仙山作底的衣裙，上面缀满了各色宝石珠玉，每一粒珠玉都恰到好处的成为整幅图案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尽管光彩流离，却丝毫不显浮考。

也可能是因为它穿在元妃身上的缘故:

宝座也是同样华丽，恨不得把每块露出来的地方都嵌上珠玉，元妃穿着这样的衣裙，坐在这样的宝座上，就象坐在一座珠玉宝石堆成的小山上。

这本该是俗不可耐的一幅场景，但有了她，就显得本应如此。也只有这如山的珠宝，才能衬得起她的容貌。

不过以卫渊所学的汤礼来看，这殿中处处都是逾制

卫渊还不及细看，忽然感觉有含而不发的凌厉气机，竟是出自传女身上。元妃宝座左右各立着一个传女，乍一看就是个普通人，但卫渊却总隐感觉到草名的压力，她们居然都是法相修士

卫渊刚抬头，元妃还没有说话，就听侧方传来一个清脆的童音:“娘亲!我刚写了一幅字，您看看写得好不好!"

个小小身影不顾内官传女阻拦，冲入了春华殿，正是小福王。他手拿着幅墨迹未干的字，兴冲冲的说:“这是我修炼咱们家的《镇世心经》有感而发写的，您看看我的体悟怎么样?"

元妃端坐未动，道:“还行，给你卫叔叔看看，

小福王向卫渊營了一眼，说:"他一个蛮子，懂什么书法?

剧的一下，小福王把纸收了，向卫渊狠狠瞪了一眼，飞奔而去

这一眼的神情，卫渊看得分明，痛恨、怨毒、委屈和屈辱，一样不少。很难想像一个小孩子会有如此清晰强烈的仇恨。

不过出身王室，母亲又是赵国王族，身兼昌李两大门阀，小福王功法洗炼都是不缺，早慧是应有之义，当年统考时的宝基李治都会合纵连横、运筹帷幄了。

卫渊忽然有所明悟，小福王这一眼还包含了警告。

只是警告自己做什么?西晋官室之禁不严，元妃就时常在春华殿召见众臣，此外王后、其它表妃等也多有类似之举

不过自元妃和王后水火不容之后，就没人进宫见王后了，否则容易被元妃惦记。

既然进官觐见不是问题，那小福王为何还要警告自己?卫渊心念如电，迅速思素，难道是因为在秋狩里压了他一头?但这事说起来主要还是要怪小福王自己选的人太废物。

除此之外，卫渊和小福王见都没见过，实在想不出他因何讨厌自己。难道和自己一样，就是单纯的看对方不顺眼?

胡思乱想之际，卫渊就听元妃问:“卫大人觉得我这孩子怎么样?

"聪明伶俐，有惊世大才!"卫渊张口就来，

元妃掩口轻笑，道:“既然卫大人这么喜欢他，那就叫他拜你为义以后时时刻刻聆听你的教诲如何?"使，

卫渊大惊，日日夜夜陪能孩子，还有比这更可怕的梦?

“臣才疏学浅!不，是不学无术!一身蛮子习气，实在不敢误人子弟!还请元妃另请高明!"卫渊说得又急又快，简直有些口不择言。

元妃笑出了声，道:“以后记得好好说话，别不过脑子，睁着眼睛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