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却化为一道神光,没入那天兵额顶的威灵斗府牌位之中。
玉凌霄恭恭敬敬请了自家老祖神王归位,这才有周身灰白雾气翻滚,从离开毁灭世界门口的最后一脚之中,迈了出来。
“玉凌霄!”
驾驭大妖头骨的一群北疆妖族,气势汹汹的飞来,一群玉家子弟凄凄惨惨,被头骨含在口中,随时能嚼碎了!
当头的狐女骂道:“你这缩卵子的狗东西……别扯,我不是骂你们(一脚踹开那些小狗)……遭瘟的害人精,你们玉家上上下下只怕都是烂裤裆的尖货,你怎么就敢陷害我们,害得姑奶奶丢了一条尾巴!”
“要是不给老娘一个交代,你们玉家人就都血祭了圣骨去吧!”
玉凌霄见状只是祭起赶山鞭,他不知自家老祖的威灵道果是如何寄托在他身上了一丝,只感觉自己一举一动,都有无上威灵随身,似乎有无数天兵神将加持在他身上,任意一点法力,都能化为法灵天兵,随手抖了一下赶山鞭,就像是十万兵马随他一起拿起那鞭子一样。
虽然赶山鞭重若五岳,但那天兵法灵也一个个都是力逾万斤之辈。
原本沉重难以施展的灵光,这一刻终于趁手。
玉凌霄挥手一鞭,赶山鞭及挟山超海的大神通化为一道山岳挪移,填平沧海的灵光铺天盖地的横移向狐女,让她只感觉五岳在面前倾倒而来。
涂山青青尖叫一声,祭起足下白森森的头骨。
巨大的头骨沐浴碧火,双角支撑起五岳灵光,生生受了赶山鞭的一击,上面数十位妖族将妖气灌入身下的头骨,受了这一鞭的反震,具都心头一跳,五脏六腑都在翻滚。
不少妖张口喷出血雾,就算体格雄壮一些,也不免嘴角渗出血来,只感觉自己胸中五府地动山摇。
涂山青青眉头一跳,连忙道:“玉凌霄,你不要你这些玉家人的命了吗?”
含在头颅口中的玉家人经这一碰撞,已然是震的七荤八素,若非涂山青青下意识的分出小半法力护住他们,只怕当场就要死掉几个。
玉凌霄看着那些眉头青黑,缠绕着毁灭气息,一脸死相的玉家人。
“他们只怕都沾染了不祥,又没有老祖的道果庇佑,只怕迟早要被拖入那个世界。”
“甚至连带旁人,都会招惹到鬼疫凶物!我把他们带到身边岂不是找死?但到底是一家人,不能就这么弄死了,不然我在老祖面前显得亲情薄凉,也不好看。”
玉凌霄一鞭发泄了些戾气,也冷静了下来,当即一指道:“涂山青青,交出我家族人,不然下一鞭就没这么客气了!”
涂山青青眉头一跳,暗道:“这家伙只怕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生死,我打算拿他们挟制他,却是算错了!而且此人面色暗金,宛若金纸,气运内敛,比刚刚进来时大有不同,身上恐怕有极大的古怪,算了!老娘忍这一回就是。”
“哼!你自己不在乎自家人的性命,我北疆妖部却还有一分仁慈呢!”
涂山青青放出那些玉家人,道:“我抓你们的时候,可还收着三分力气,但你家少族长一鞭子打下来的时候,只怕没顾及几分你们的性命。回头挖掘此地的种种凶险,也是你们来干,跟着这人着实是你们命不好。”
听闻此言,许多玉家人脸都黑了,看向玉凌霄也带了三分怨恨。
玉凌霄反倒不在乎。
他唯一顾忌的,乃是背后那位老祖的想法。
但不惜族人性命,也要完成老祖的交代,在这里反倒是加分项。
族人的怨恨再深,也伤不到他半分,反倒是父亲派出这些人时,已是弃子,故而此言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只坚定了玉凌霄要把这些人作为耗材用尽,不可让他们平安放回族中的想法。
燕殊和宁青宸护着神霄派十几位弟子到来时,便见到了这一幕。
玉凌霄背着赶山鞭停在这洞厅,他的族人在另一侧,北疆妖部敌视的看着玉凌霄,但不知为何,玉家人和妖部之间却没了敌意,许多大妖看向他们,还有一丝古怪的同情。
伴随着一声尖叫,广寒宫的老妪披头散发的闯了进来。
她面容扭曲,俨然已经半疯了,大光明宫的修士在后面,用一面发出赤光的镜子罩定她,这才止住了她的失态。
“广寒宫的倪道友路上遭遇了某种诡异,有些不太清醒。”
他环视一眼,看见大家的状态都不好,才苦笑道:“此地,此地有些古怪……不知诸位道友遇到了什么?我等陷入奇梦,有些真幻难分。此时,我也不知诸位道友是真是假,若是后面做了什么,还望海涵!”
此时龙族一行人也匆匆赶来,那只老龙目光之中带着一种极深的犹疑,仿佛怀疑一切的样子。
听到北极大光明修士再次开口解释,他才嘶哑道:“别靠近我们,谁知道你们中间,有没有寄生之物?龙儿,乖乖呆在为父这里,不要乱跑。”
说着他用铺满血丝的巨大龙目扫视了众人一眼。
其他人并未觉得不对,但玉凌霄和燕殊,具都微微皱眉,燕殊心中的剑鸣一荡,让他突然记起:“这龙族进来时不是只有几个杂血的老蛟和这只真龙吗?怎么还有龙子?不对,龙族哪有那么多人?”
燕殊看着龙族那里十几个人影,却也分辨不出来那些是真的,只是心里发麻,下意识的远离了他们。
这处洞厅聚了不少人,大家就都暂且在此歇脚,以汇合后面的人,很快,南晋一众世家和佛门、曹魏、兜率宫、正一道他们也追了上来,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好看,许多世家弟子更是面露惊恐。
徐道覆看到众人,也是苦笑,摇头道:“魅物甚诡,凶!”
之前的凶险,已经泄去了众人大半的锐气,便有一名世家子对小鱼喝问道:“此洞不知有多少凶险,你却假装无其事,来去自如,究竟隐瞒了什么?”
小鱼自知触犯众怒,连忙解释道:“就快到了!前面便是那宫殿所在,到了那里,只要不贪心,便安全了许多……吧?”
他环视一眼七零八落的众人,实在不清楚这里面混了多少凶险。
如果灾难会传染,大概每个人都被七八种鬼东西盯上了,以他应对邪祟的丰富经验,就算活着走出了归墟,也只会把灾难带出去,还不如死在这里呢。
所以,说这话的时候,便有几分心虚。
这时候,一个拇指大小的小人抱着一只比自己还大的笔,晃晃悠悠飞了起来,魔道那群魔头相互看了一眼,目光含惊喜,燕殊也微微一怔,道:“师弟怎么把你也放你进来了?”
耳道神咿咿呀呀,指手画脚,燕殊大概看懂了不是钱晨赶它来,而是外面待不了了,它只能跑进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
耳道神这次的比划,燕殊没有看懂,耳道深只能提笔给燕殊画了一副。
漆黑的墨水在石壁上到处扩散,宛若黑海翻腾,滚滚之中似乎隐藏了什么,黑暗中一串珠子颗颗绽放毫光,圆润通滑,那珠子莫约有挺长的一串,却从中断裂,散落下来。
坠入黑暗中……
不知怎么的,燕殊从耳道深抽象的大泼墨画风中,看到那些珠子一颗颗的,坠入泼墨的黑暗中,那扩散的墨迹居然看出几分妖魔鬼怪的神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