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摄物之术修成神通后,有先天一气大擒拿这般强横无匹的大神通。
涤尘之术修成神通后,几乎是一切毒物的克星?
虽然老者只是凭借血祭催动,以损伤元气的代价,暂时催动这般神通,但窥破一个小小的金杯,却已经是手到擒来!
在场的结丹真人,在看到那三寸金光的一刹那,便心下都有了定论,有人暗叹道,终究还是让这老者抓住了机会,散修之人也算小小的漏了一手,没有如他们所想那般颜面全失。
但就在老者操纵鼠目之光,朝着那金杯探去之时。
周六郎面上却显露一丝狠厉之色,给身边的卢家子使了一个眼神,卢家子心领神会,突然运起真气暴喝一声:“大庭广众之下,铜雀清净之地,施展如此污秽的阴灵左道小术,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怒喝之时,还趁机施展了一门舌绽春雷的法术,将雷机混在声音中,一同震响。
老者请神之时,还用了血祭秘法,将一部分心神寄托在阴灵之上,自身毫无防备,而这等阴灵向来最怕的就是雷霆气机,寻常施展请神之法的时候,都是将阴灵附体施法,以自身肉身掩护。纵是如此,施展法术的时候也最怕雷声打断,但这次为了施展鼠目寸光的神通,他一部分神魂几乎毫无防备,寄托在阴灵之上,骤然招一声雷喝,顿时口鼻喷出鲜血,鼠灵几乎溃散。
这反噬一来,便要了他半条命去。
下方传来一声大哭:“爷爷,小灰!”
这变故发生的十分突然,老者几乎是在喝声出口的那一瞬间,便浑身剧颤,瘫倒在地,而上座的不少世家真人也微微皱眉,谢安石更是面上挂不住,就连坐在钱晨、王龙象两人身边出的谢灵运也不由站了起来。
此时那周氏的周胤真人,也突然开口道:“此次宴会请的都是高洁之士,确实不好卖弄这污秽阴灵。铜雀楼中世族甚多,不是你来卖弄的地方……当然,卢七郎打断施法,虽是公心,却也冒昧了。”
“卢七知罪!”那卢家子弟连忙俯首道。
“好了,把他抬下去吧!”周胤挥手道:“莫要坏了大家的雅兴!”
他这一开口,便要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掩饰过去,定论为庶族无礼。
此言一出,下方之前还能强自忍耐的不少散修,油然大怒,一个黑粗大汉从黄幔之后站起,瞪眼道:“你这厮放什么鸟屁……明明是你世族眼看人家将要夺魁,偷袭在先,简直不要皮面!老子行走天下这么多年,没见过你们这般颠倒黑白……”
周胤真人大怒拂袖,一道灵光横扫而过。
红幔之后,一个懒散的青年突然升了一个懒腰,随着他哈了一口气,那灵光如泡影一般突然破灭。
他喃喃道:“好梦好梦……梦到了一只乌龟不讲道理……再睡再睡!”
说罢,便又趴了回去。
而钱晨的手已经按在了竹枝之上,那黑粗大汉看到灵光拂面而来,却又转瞬破灭,只是微微一愣,气势丝毫不减,死死瞪着周胤。
何劭真人见到事情快要闹到不可收拾,连忙站起来打圆场道:“好了……此次比斗,比的是天机术算,不是窥破金杯感应其中之物。此人动用邪法,投机取巧纵是不对,也不是你卢七冒昧的理由,这样,夺去你之前的奖励,罚你回家面壁思过三个月。而此人虽然动用邪法,机心太重,但念及已经重伤,便陪他几枚灵丹,让他能治好伤势,请他出去罢!”
他虽然看似在打圆场,缓和气氛,但依旧坚守世族立场,言语中卢家子只是冒昧的小过,反倒是散修那边用心不良!
黑粗大汉,一怒拍案道:“胡说八道……先前那施展五行感应之术的,莫不也是卜算?怎么不见你们那时候所机心太重,狗屁,你特娘的就是在放狗屁!”
钱晨神色一片平静,只听得旁边的那个小姑娘在小声抽泣,她红着眼睛,显然被台上瘫倒在地,没有声息的爷爷吓得不清。
钱晨手已经按住了桌上的青竹,侧头看了尴尬的谢灵运一眼。
谢灵运叹息一声,起身道:“我去扶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