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一天订房间,这并不奇怪。”李萃群说道。
“主任,属下按照胡队长的吩咐,查看了沧州饭店的客人名单。”董正国说道,“果然有所发现。”
他继续说道,“登记上显示,当天负责招待是一个叫小铁的伙计,这个人那两天比往常要显得勤快。”
“平常会偷奸耍滑?”
“是。”董正国点点头,“属下问了岳恩军,据岳恩军所说,这个小铁平实会偷懒的,那两天却做事很积极,主动要求帮助跑肚的伙计迎宾。”
“而且,在那一队男女入住三零二房间后,小铁大部分时间都在三楼。”
“抓人。”李萃群当即下令。
“要活口。”他补充了一句。
“是!”
“这个小铁今天上班没?”李萃群不放心,又问道。
“没有,他今天请假回家照顾生病的老娘了。”董正国说道,“属下已经下令封锁口风了。”
“拿人吧。”
……
四季彩赌场。
夏侯崇义面红耳赤,正歇斯底里的喊着,“大大大。”
骰子的谜底揭晓。
夏侯崇义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看着自己的钱被对方毫不客气的拿走,他的眼中露出一抹凶光,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
“夏侯崇义,输不起?”男子冷笑着看着夏侯崇义。
与此同时,赌档有人向这一侧聚集。
夏侯崇义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最终只得悻悻然的松开手。
“不耍了。”夏侯崇义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男子,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气呼呼的出了赌档。
“别动。”
感觉到腰间被类似枪管的东西抵上了,夏侯崇义心中一跳,“这位兄弟,小弟刚输了个底朝天,你们来晚了。”
“没来晚,正好。”男子微笑说道,“夏侯崇义,七十六号有请。”
听闻此言,夏侯崇义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
薛华立路二十二号。
老黄给程千帆拿药。
“您得注意保暖,这肠胃不适,最重要的是肚子里要暖和。”老黄说道,“喝点烫酒,暖胃。”
“老黄,还得是你。”程千帆笑道,“又给我开了药,还劝我多喝酒。”
“是喝点烫酒,不是多喝酒。”老黄纠正说道,他压低声音,“组织上已经派人将敌人的扫荡情报送出去了。”
“太好了。”程千帆高兴说道,旋即,他的表情严肃下来,“敌人这次对江南东路的扫荡,可谓是来势汹汹,尽管我们掌握了他们的扫荡计划,但是,想要取得此次反扫荡的胜利,并非易事。”
“是啊,选在年关前进行扫荡,这本就是不打算让我们过好这个年的意思。”老黄说道。
说话间,老黄取下银针。
“你还别说,老黄,你扎针的水平愈发精进了。”程千帆说道。
老黄偏过脑袋,压低声音说:“‘飞鱼’同志说,他前天在街上看到一个人,背影有些熟悉。”
……
“老朋友?还是老朋友?”程千帆问道。
“应该是老朋友吧。”老黄说道,语气并不确定。
程千帆知道,这是路大章并不确定。
“怎么?”他问道。
“‘飞鱼’同志有一次去见‘竹林’同志,在德邻巷看到过那个背影。”老黄说道,“他注意到那个人的鞋子,然后在‘竹林’同志家门口的泥地看到崭新的相似鞋印。”
程千帆点点头,他知道为何路大章会倾向于判断此人是特科的老战友。
倘若此人是敌人,这人既然已经摸到了‘竹林’同志的家门口,那么这也说明‘竹林’同志已经暴露了,而事实上‘竹林’同志被李香君出卖、被捕,这是半年后的事情了。
而最重要的是,倘若此人是敌人,那么,‘飞鱼’同志在当年就暴露了:
以‘竹林’同志在党内、在特科的地位,敌人必然全力盘查所有相关人等,‘飞鱼’同志出现在德邻巷,这本身便会引来重点怀疑和调查,他是不可能继续成功潜伏下去的。
所以,此人大概率是友非敌。
……
“‘飞鱼’同志说,他怀疑这个人是‘竹叶青’。”老黄忽而说道。
程千帆眼眸中掠过一丝惊诧:“竹叶青?”
“你知道他?”老黄看了‘火苗’同志一眼。
“这个代号,隐蔽级别很高。”程千帆说道,“即便我当时在特科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代号。”
他对老黄说道,“是后来我和组织上重新取得联系,‘大表哥’同志向我打听过‘竹叶青’,我才知道特科有这么一个代号的同志。”
说着,程千帆问老黄,“你接触过这个代号?还是说‘飞鱼’同志接触过这个代号?”
他是倾向于后者的,路大章既然怀疑这个人是‘竹叶青’,必然有其中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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