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袭击事件的中枪人员?”刘波问道。
“有可能。”赵国梁点点头,“因为肩膀中了枪,院长那边打了招呼,磺胺粉可以放开用。”
“呦,看来这人有来头啊。”刘波啧啧说道,“应是有名有姓的铁杆汉奸了。”
看到赵国梁神色有异,刘波问道,“怎么?”
“有一点很奇怪。”赵国梁说道,“就在我下班前,有特务来医院与那人谈话,后来一个特务头目来办公室找我,问了一些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刘波问道。
赵国梁点点头,便将汤炆烙问的那些话讲与‘刘印文’听。
“听起来,似乎特务们在调查此人。”刘波皱眉说道,“似乎他们在怀疑此人和袭击者有勾连。”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看那人的神态做派,我觉得应该是汉奸没跑了。”赵国梁说道,他笑了笑,“我当时都想着要不要说一些含含糊糊的话,引导他们狗咬狗。”
“千万不要。”刘波表情严肃说道,“处在你的位置上,除了组织上安排的任务之外,不要有任何可能引起怀疑的不合理行为。”
“我明白。”赵国梁点点头,“而且,我还有一点担心万一,万一那个人真的是抗日的朋友呢?”
就如同他自己,他现在在机关总二院上班,在很多人眼中是端汉奸的饭碗的,和汉奸也没什么区别的。
更遑论,他已经较为主动的报名参加了那个所谓的‘义诊慰问亲善团’,这简直就等于是给自己颁发了汉奸医生的牌匾了。
故而,尽管他倾向于认为那个伤者是汉奸,但是,依然保持有一丝理智。
……
渝城。
罗家湾十九号。
“南京可有来电?”戴春风忍不住再度询问齐伍。
“还是两个小时前来电,说民生桥响了枪声,怀疑是马国忠有行动了。”齐伍说道。
“怀疑!怀疑!他秦文明干什么吃的,什么都不知道!”戴春风沉着脸说道。
“局座,南京斗争形势一直都极为严峻,秦文明在八百桥,无法第一时间掌握城内情况,也算是情有可原。”齐伍为秦文明说了几句公道话,“秦文明已经派人进城打探情报了。”
“我知道。”戴春风捶了捶额头,军统南京区斗争形势严峻,面临极端困难,这些他自然知道,只是他心中焦急啊。
“要不要……”齐伍说道,说着他自己先摇头,闭嘴了。
“什么?”戴春风看向他。
“我方才想的是,汪填海此前在老虎桥,想来‘青鸟’也在那处,要不要安排人接触……”齐伍说道,他摇摇头,“这是最快了解掌握情况的办法,可惜了,为了‘青鸟’的安全不可为之。”
“还算你没有昏头。”戴春风看了齐伍一眼,表情严肃说道,“绝对不可以。”
程千帆是他手中几名战略性特工之一,更是学弟、小老乡,其重要性可想而知,民生桥响了枪,倘若果真是马国忠展开的刺杀行动,那么,南京日伪必然震怒,可以想象南京城现在是何等严峻局面,现在任何陌生人接触‘青鸟’都必然会进入到敌人的视线。
更何况,程千帆是军统人员此乃绝对特级机密,多一个人知道,本就多好几倍的风险,除非天大的十万火急的事情,他是不会允许更多一个人知道程千帆的身份的。
“那就只能继续等待了。”齐伍叹口气说道,“希望秦文明那边快些回电。”
……
秦文明等了两天。
两天时间过去了,不仅仅并未有关于汪填海遇刺的新闻出来,秦德伟也迟迟未归。
他的心中不禁有了不好的预感。
丁目屯的心情也不太好。
民生桥刺杀汪先生事件之调查,迟迟未有什么进展。
陈南海对他的工作非常不满意,隐隐有失望之词出口。
“磨盘巷那边还是没有动静?”他问童学咏。
“没有。”童学咏摇摇头,“不仅仅程千帆那边没有异常,也没有其他人去磨盘巷打探。”
丁目屯扶了扶额头。
程千帆没有去磨盘巷?这不稀奇。
丁目屯已经不指望程千帆会入彀了,指望一个刚刚取出子弹、在医院养伤的人去磨盘巷入彀,这本身就是比守株待兔还要可笑。
程千帆不可能带伤离开医院,去寻一个中医问诊。
“主任,我这边倒是刚刚打探到一个情况。”汤炆烙说道。
“什么情况?”丁目屯当即问道。
“就在前两日,就是属下去机关总二院与程千帆谈话那天,在我们到医院之前,有人秘密去见了程千帆。”汤炆烙说道。
“你是说,有人在你们之前秘密见了程千帆?”丁目屯皱眉问道,“是楚秘书长的人么?”
“应该不是。”汤炆烙摇摇头,“根据医院里知情者的描述,应是陌生面孔。”
“两天前的事情,怎么现在才掌握情况?”丁目屯皱眉,不满问道。
“主任,对方做事很隐秘,事先支开了医院的医生、护士。”汤炆烙说道,“是手下有弟兄请了一名医院临工吃酒,从那人的醉话中掏出来的。”
闻言,丁目屯大为惊喜,露出振奋之色。
能够支开医生和护士,单独和程千帆秘密会晤,此人能量不小啊,看来有可能是隐藏在内部之人。
莫非这是一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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