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是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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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空和尚呆呆的站在门口,双掌合十,他好像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
此行下山虽未与太多人打过交道,但化缘总是有的,还从没遇到过这般情况。
思付片刻,他努力让神情更和蔼一些,再次伸手敲响了木门:「施主,小僧并非恶人,只是有一事相询——..—.」
话音未落,木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泼皮模样的男人冲了出来,二话不说便是一顿拳打脚踢,死命的将智空朝外面推去,骂骂咧咧道:「说了找错地方了,滚别的地方化缘去,这里没有剩饭!」
以智空的境界,别说动手了,哪怕是身上的气息稍微溢散一丝,都能将这男人震碎成肉沫。
但他却是满脸错愣,接连朝后方退去,一边退一边护着这男人,吞吞吐吐解释道:「小僧———小僧不是来化缘的.—」
然而男人并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将其推下台阶,砰的一声又关上了门。
智空和尚扭头看向那对道侣。
道侣两人也是对视而去,他们身为仙宗修土,下凡历练以来,不说四处受人尊敬,却也没受过这般委屈。
要是换做妖邪,径直一剑斩过去了。
但这里是涧阳府,对方又仅是一介凡夫俗子,确实没有妖味。
「要不,我去换些凡间金银?」
「我这里有不少仙玉。」
道侣勉强笑了笑,以财开道总是没错的。
女人取出一块宝玉,递给了智空和尚。
「我一—」
智空和尚伸手去接玉,有些不太习惯,所谓仙凡有别,他们这些修士随意给凡人散财,干涉人间,乃是大忌。
就在这时,他终于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墨衫年轻人。
只见这位沈仙友沉默立于原地,白皙俊秀的脸上蕴着淡淡的错愣,用一副古怪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三人。
就好像.·.·.就好像在看白痴。
智空投去求助的目光:「沈仙友可有办法?」
「呼。」
沈仪闭上眼,长出了一口气。
随即他迈步上前,伸手取走了智空手里的玉牌。
下一刻,在三人呆滞的注视下,他连修为都没动用,然一脚端飞了这扇木门。
轰一一正趴在门后偷听的夫妇两人猝不及防的飞了出去。
还未落地,那妇人已经杀猪似的惨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有和尚杀人了!快快报官!」
男人在地上滚了几圈,疯也似的冲上来,想要将方才在智空身上使的那一套,在沈仪身上再来一遍。
然而刚刚冲到面前,他的脖子便被修长五指紧紧扼住。
看着墨衫青年那张面无表情的俊秀脸庞,被汹涌杀机所笼罩,男人突然失了声,紧跟着连裤裆都湿了一片。
「疯了·———无缘无故在涧阳府对凡人动手?」」
道侣两人咽了口唾沫,此事若是闹到知府那里去,别说是他们两个,便是身后的紫云宗都要跟着一起倒霉。
真以为人皇管辖神州是说着玩的?
那些凡人能以寻常心对待修士,并非因为别的,单纯就是朝廷的杀伐手段罢了。
修士不干涉凡尘,此乃铁律!
智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上前便想要阻止。
然而沈仪已经拎着那男人,缓步走到了妇人面前,略微俯身,伸出手掌,将掌间的玉牌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他一言未发,妇人却是双目死死盯着这玉牌,看着上面读不懂的晦涩文字,
再看向青年,感受着对方身上那抹熟悉的味道,连话音都是结巴了起来。
没有在街上欺负过几百个小贩,绝对养不出这一身混不吝的气质。
「官—官差大人—」
「你自己交代,还是我亲自搜?」沈仪收起玉牌,将男人随手仍在了地上,
神情平静。
「我们真的什麽也没做,大人明察啊!」夫妇两人已经跪在地上碎碎碎磕起了头。
沈仪淡然扫了两人一眼,迈步朝着里屋走了进去,只留下漠然话语:「我搜出来一处,要你一只手。」
闻言,两人猛地抬起了头,满脸惶恐。
说实在的,用道境修为对付两个凡人,真的有些丢分。
但以沈仪目前的实力,哪怕是两人脸上的绒毛稍微动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在男人神情变化的「指引」下,他径直站在了卧室的墙角,随即轻轻碾碎了那墙壁,看着石皮脱落,露出其中的祭台,以及被红布盖住的神像。
沈仪掀开红布,垂眸看着那尊老鼠神像,轻声道:「一处。」
刚刚追进来的夫妇两人,瞬间身躯发软,噗通一声跪在了原地,满脸惨白,
再无半点血色。
沈仪转身走向床榻,伸手按碎了床板,取出一本鎏金小册子,随手拍在了男人的脸上:「两处。」
前身搜刮民脂民膏的时候留下的宝贵经验。
这些人喜欢把东西藏哪儿,简直都不用动脑子就能找出来。
沈仪不再寻找,毕竟一个人只有两只手。
他迈步越过抖似筛糠的夫妇,伸手探向门如遭雷击的三人腰间,从那侠侣鞘中抽出一柄仙剑。
沈仪一手拎着剑,一手拽起那男人,将其猛地在了桌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让人毫不怀疑他已经做过了千方遍。
在那森寒剑光的映照下,屋内终于是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
男人汗毛倒竖,近乎破音:「我说!!!『
沈仪松开男人的脖颈,将那仙剑扔回道侣怀中,从容的坐到椅子上,替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稍稍抿了一口,这才朝着门口的和尚警去:「问吧。」
真的离谱,如果不是出了洪泽,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会有堪比真仙的存在,
能被一扇小小的木门所拦住。
差点给沈爷整笑了。
「啊?」
智空大师已经张大了嘴巴,证惬盯着桌上的玉牌。
如果对方不是刚刚从自己手中将其取走,就凭沈仙友的这幅神态举止,就连他都会觉得这人就是实打实的神朝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