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戎子,狗爪拿开!你挠哪儿呢?谢丫头你也不管管他——·
妙思睡眼迷糊的醒过来,化形后,在他膝盖上直躁脚,两手叉腰,骂骂咧咧。
果然,人儿小,心眼也小欧阳戎点点头。
谢令姜哄了下:「好了,别生气了,大师兄可能是学的有种———」
妙思顿时抱胸,哼唧一声:
「哼,学也没用,本仙姑压根就不怕它挠,不吃这套———」
小墨精扭过脸去,不屑一顾。
欧阳戎取出神秘来信,叠纸拍了拍她的脑门。
「女仙大人能不能定位下此信主人?」
妙思瞧见二人脸色认真,也不多言,在欧阳戎膝盖上,熟练的推开了摺叠的信纸,在墨迹上左嗅嗅,右闻闻,还不时的摸鱼般躺下,望着天花板,摸摸下巴。
活像是欧阳戎以前做高数卷子时去躺床上丶藉口思考高数难题的摸鱼模样。
「唔。」
妙思若有所思的点头,站了起来,背着小手。
谢令姜期待问:「怎麽样?」
妙思认真点头:「定位不了一点,写信之人很谨慎,好像是做了手脚,没留气息,没有文气。」
谢令姜脸色失望。
欧阳戎却问:「是男是女。」
妙思道:「女子,至少写字的是女子,不过是用不常用的左手写的,所以没有明显的女子字迹痕迹,不过瞒不了本仙姑,另外———」
她瞅了眼欧阳戎,忽问:
「你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谢令姜疑惑四望他们:「看出什麽?」
妙思指着不起眼的纸张本体道:
「这种纸是官府通用的,反正本仙姑见小戎子平日办公时用的多,江州的官署好像都是用这种纸。」
谢令姜发现,大师兄的表情没有丝毫意外之色,显然是早就发现了。
「到了。」
欧阳戎忽然开口,收起了妙思,率先下车。
一烂香后。
王府的书斋内,众人齐聚。
欧阳戎率先讲了纸张的出处,和刚刚妙思说的一致。
不过他之所以第一时间D洞察此纸,是因为当初容真追查蝶恋花主人碎纸文气时,调查过纸张的质地出处,欧阳戎也随之长了教训。
欧阳戎直接说道:
「显然,留信之人很大可能是官家人,看字迹可能还是个女子—·
「还有一处细节,这封信不是随手丢门口的,大门口会人来人往很多人,把时间卡的这麽好,没让李从善丶妙真或巡逻的白虎卫甲士发现。
「显然,此人很了解咱们王府的布防体系,而且还能够清楚的知道王妃这些日子早上出门的习惯,而在信里,此人恰好还提醒咱们勿信王府护卫-——」
说到此处,欧阳戎话语止住。
众人面面相。
似是想到什麽。
谢令姜俏脸上表情有些复杂,问道:「昨夜,容真好像住在城内。」
欧阳戎垂目:「嗯,听六郎说,监察院那边。」
离大郎忍不住道:
「这麽说,她不只是过来给甄大娘子送礼的,其实还有这份目的在?难怪昨天晚宴上那麽低调,都没怎麽闹腾——.」
听到后面一句话,原本平静思索的欧阳戎,有些皱眉的看了过去,离大郎立马捂嘴咳嗽,东张西望。
旁边的离裹儿,原本燮起的眉头稍微松开:
「是有这可能,但很难证实,既然她是匿名提醒,那就是不想让咱们找到,
问也没用,只是不知,她是听到了什麽风声,才破例提醒。」
谢令姜认真点头:「不管如何,都在某种程度上验证了咱们的担忧,从李从善丶妙真带人过来护卫王府起,咱们就没全信过他们,大师兄更是早有布置。」
顿了顿,她语气有些莫名的说了句:
「这麽看的话,能留此信,不管是否消息确切,至少她也是偏向善意的了。
儿众人点头,表示认可。
离闲沉吟问:
「檀郎,你说,容———-此人是不是在提醒庆功大典的事?」
众人不禁对视几眼,视线都投向了冷静的欧阳戎。
欧阳戎安静片刻,刚要开口,这时,王府的老管家顺伯突然从外面赶来。
他传来消息:
「檀郎,外面有人找您。」
谢令姜偏头:「是谁?」
顺伯恭敬道:
「是一位叫容真的监察院女史,她说和您很熟,好像是有什麽公务上的急事,说一定要见到您,她之前好像是去了槐叶巷那边但没找到您———」
书斋内,空气陡然寂静下来。
众人眼睛齐望向了欧阳戎。
若没记错的话,这位容真女史几乎不来浔阳王府,与喜欢过来监视的妙真不同,她几乎从不当众站队,上一次过来,还是王府元宵晚宴那夜过来找人,也是以公务名义找欧阳戎。
也不知道是工作狂,还是独独为某人破例。
是谢令姜先开的口:
「大师兄去吧,这个节骨眼上,很大可能真是急事了。」
离裹儿闻言,轻笑了下。
离闲丶离大郎丶韦眉三人也听出了后面那句话有些怪怪的,什麽叫「很大可能真是急事了」,难道上次肯定不是?
欧阳戎欲语:「小师妹————·
谢令姜伸手打断了话语,她将那份神秘人的信塞进他的手中,同时冷静吩附:
「正好,大师兄试探一下,看到底是不是她。」
众人皆点头:「没错,檀郎去试试。」
欧阳戎环视了一圈。
「大夥稍等。」
留下一句,他飞速出门。
槐叶巷,饮冰斋。
卧室内,绣娘正在收拾东西,侧身坐在床榻边,安安静静的摺叠乾净衣裳。
欧阳戎出门后,一早上的时间,她都在屋中,将房子收拾打扫的乾乾净净。
就在这时,有一道嗓音从门外响起:
「绣娘姐姐是要去哪?」
赵清秀的背影微微顿住。
叶薇睐抱胸,斜靠在门边,眼神直直盯着门内做着家务活的清秀少女背影。
她目光落在了赵清秀盘起的发鬓上。
冰白玉子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鸳鸯翡翠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