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竹摇悄声上前,稳稳扶住锦鸢的胳膊,手掌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肘。
才将锦鸢从惊恐中拽出。
她看着院中侍立一应下人的反应,再垂眸看着扶着她胳膊竹摇,她知道,自己不能乱——
春景园、明华郡主府绝不能乱!
禾阳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看向身边年轻的锦鸢,握着她的手,正要吩咐她如何看紧门户时,锦鸢先一步开口,“锦鸢年轻不经事,怕镇不住人,还请母亲将吉量姑姑留给我,若有决策不定时,也能请姑姑与姚嬷嬷共同定夺,不至于让下面的人随意糊弄。”
她并未一味逞强,说自己可以镇住两府。
而是主动开口借人。
一是让禾阳郡主安心,二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禾阳郡主的人撑腰,饶是有人想要欺负、从中作乱,碍于禾阳郡主的身份,也要忌惮一二。
禾阳郡主看着锦鸢。
她虽开口说‘不经事,镇不住人’。
可她的眼底不见任何畏惧之色,神色坚毅、明晰,目光之坚定。
禾阳欣慰,握了握她的手,颔首应下:“好,母亲将吉量借你——吉量,从今日今时起,你便替我守着明华,但凡有不轨者,严厉处置不必手软!”
吉量蹲福,语气严肃:“奴婢遵命!”
“明华,”禾阳望着她,压低声音,告知她:“记住,护住自己、了了,比任何事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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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鸢哪怕再害怕,再听见这一句叮咛时,心尖酸涩眼眶滚烫,“是,明华记住了。”
禾阳知自己已不能继续停留。
她松开手,转身离开——
却发现衣裙被一只小手拽住。
她惊愕,低头看去。
竟是了了——
她捡起了帕子,努力垫着小脚,要把帕子还给她,“祖母不哭哭……”
……
“是谁敢欺负我们禾阳?”
“瞧瞧,这是不是你喜欢的首饰?”
“母亲实在偏心,比起我亲儿子更疼禾阳。”
“禾阳尊贵,受得起这些尊敬!谁敢说一个字,我头一个不饶他!”
“你可是朕最疼爱的妹妹!”
“禾阳,你瘦了,是谁敢欺负你?”
“禾阳,你可是有好些日子没有来看朕了?”
“禾阳…你别怨朕…”
“禾阳——”
“兄长带你去打猎!”
……
禾阳郡主从了了手中接过帕子,眼中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她抬手摸了下了了,“了了乖,要听阿娘的话……”
她收回手,抬脚离开。
心中悲痛涌出。
她听见锦鸢抱起了了,了了还在问:祖母为什么哭了?
她哭……
是因为……
从小到大,最疼爱她的兄长……事事纵容她的兄长……已经走了……
兄长……
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