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宜如同一只发怒的小母牛跟李闻洵一通拳脚撕扯。
先是拳脚巴掌对着李闻洵的脸招呼,李闻洵是万万没想到陆含宜在这十几年间变得如此粗鲁野蛮。
之前也就是蠢了些,爱发脾气了些,蛮不讲理了些,如今则是直接动上手脚。
她没有任何掌法的几拳几巴掌打中李闻洵后,叫李闻洵反应过来,他立马躲闪,陆含宜扑空两下之后就撕扯他衣裳,揪他长胡须。
揪得李闻洵撕拉撕拉的喊疼,他手脚去反击陆含宜,就跟抓一只扑腾乱飞的战斗母鸡一样,只叫她长长指甲的爪子爪了好几条血印子,叫她那锋利的牙生啃了几口。
到底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久了,哪有实战的时候,李闻洵这猝不及防就叫陆含宜几下给全打着了。
“老爷!”
“爹!”
“婆母!”
“老夫人!”
屋里头的姨娘们,孩子们,丫鬟下人们,还有徐茵茵全都乱作一团。
一大群人纷纷上前去拉架,终于是将两人给拉开了。
“你,你,你这个疯婆子!你还敢打我?!”李闻洵气恼无比,衣衫凌乱,发髻松散,脸上身上好几处都叫陆含宜打到,挠得狠的地方都出了血。
他震怒无比的看着陆含宜。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狗男人,老畜生!”叫人擒住的陆含宜依旧战力不减,对着李闻洵狂喷狂骂。
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叫李闻洵的心机耍得团团转,毫无反击之力吃哑巴亏的小姑娘了。
她如今成了泼妇!
有道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要在沉默中爆炸。
她说不赢这些满腹心机,处处心眼的坏人们,总是叫这些人暗中使着阴招欺负她,算计她,她在心眼实力上干不过他们......她就要用最原始的手段对付他们!
她就要撒泼!
泼起来她天下无敌!
李闻洵万万想不到他发妻变得如此狰狞可怕,他叫她气得指着她道,“我要休了你这疯妇!定要休了你!”
他说出休妻的一刻场上静了一下。
香姨娘她们仨眼睛全都亮了一下,她们今儿上门来挑衅那不是纯闲着没事干,上门找抽来的。
就是想在进京的第一刻挑拨一下主母和主君的关系,顺便摸摸陆含宜的底,好叫她们后头有个应对。
这第一下出招竟然能逼得李闻洵休妻......
她们仨不禁喜悦起来。
徐茵茵听到休妻这么大的事,心头咯噔,她焦急的看着自己公公婆婆,满脑子想着李守业。
他们俩要是闹出休妻和离,李守业可咋办!
他哪里还有仕途可言!得叫他同僚笑话死他!
“婆母,你不可冲动再闹了,你得为守业着想。”徐茵茵扶着陆含宜道。
她这话落下后,只听得陆含宜冷笑一声,“你敢休我!”
“如今我大姐是宁阳侯府和常胜侯府两家侯府的主母!我弟弟陆宽是御前红人!我妹妹们全都高嫁,我陆家昌盛无比,你一个破八品看库房的司库敢休我!”
陆含宜的脑子从未有过这般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