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江宁县!驴车!(2 / 2)

着黄色短衫,袒露胸膛的汉子。

一袭水洗青衣,面带轻纱的女子。

一个双眼蒙黑布的小瞎子。

还有一名身穿黑衣,戴着一张银色面具的年轻男人,银色面具侧边刻着一个叶子图案。

老汉脸色尴尬的回过头,对五人说道:“各位对不住,这驴子你们也知道,犯起倔来,打鞭子都不走。”

“前面就是江宁县,没多远了。”

“诸位的车钱,我只收一半好了。”

老汉试探着问道。

听了老汉的话,一袭水洗青衣,面带轻纱看不清容貌的女子秀眉微蹙,看了眼刚刚淋过雨的官道。

路面上满是泥泞,遍布各种车辙印、马蹄印。

她脚下穿着一双绣花布鞋,若是下去地走,势必会陷入泥里,弄脏鞋子。

“无妨,老丈,官道上满是泥泞,我等下车,也不好行走。”

开口说话的是身穿紫袍的中年道长,他声音温和,让人听到不禁对他心生好感。

那名女子秀眉平复,没有说话。

“这等畜生,就该打杀了!洒家在保定的时候,那里的驴肉真是一绝。”

体型宽阔,露出毛茸茸胸膛的汉子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大声说道。

老汉嘴角抽动两下,笑了笑:“这驴儿是老汉家里为数不多值钱的东西,打杀了,老汉还真有点心疼。”

大汉听了这番话,忍不住大笑起来。

老汉看向车上的剩余两人。

一名蒙着黑布的小瞎子和戴着银色面具的年轻男人。

“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眼睛蒙着黑布的小瞎子坐在板车边缘,他晃荡着双腿,声音笑嘻嘻道:“我看不见,要是下了车,碰不到好心人,这江宁县恐怕走一辈子都走不到。”

他表明了自己的意见。

老汉点了点头,看向戴着银色面具的年轻男人。

“我也不急。”

年轻男人说话很简洁,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所谓。

见板车上的五人都不想下车,老汉松了口气。

前天,江宁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有大批的外乡人进入,说话口音、行事都不像南方人。

老汉从他们口中隐约得知,七月初四江宁县好像要有什么事发生。

所以一堆外乡人都往江宁县赶。

老汉思索再三,觉得这是个良机。

于是他驱着驴车,走出江宁县,在官道上挑了处地方专门接外乡人入城。

一个人200铜钱。

上午的时候,下着雨,没接到什么客人。

现在好不容易接到客人,驴子犯倔,不肯走了。

“哎,这畜生!真是不开眼!”

老汉叹息一声,随后心中升起火气,用鞭子在驴子的后背上用力的抽了一下。

“儿啊!儿啊!”

驴子嘶叫几声,还是纹丝不动。

“诸位,当真对不住……”老汉一脸歉疚的说道。

“无妨,这畜生不通人语。”中年道长声音温和的说道。

身穿黄色短衫,露着胸膛的汉子忽然笑道:“道长,不如你算算这驴子几时能走?”

“也省得咱们干等。”

中年道长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他摇摇头道:“贫道,对占卜易筮之事并不擅长。”

汉子有些扫兴,又瞥了眼坐在板车边缘的小瞎子道:“小瞎子,你懂不懂占卜易筮?”

“嘻嘻,您说说,这不巧了嘛。”小瞎子来了精神说道:“无论是梅花易数、六爻、铁口神断,在下都略知一二!”

车上众人纷纷目露兴趣之色。

“行啊,那小瞎子,你算算这驴子几时能走?”汉子见小瞎子搭话接茬,来了兴趣问道。

小瞎子摇了摇头道:“卜卦不是随便卜的,也讲究缘分,卜多了会损在下的福缘。”

汉子见多了这种江湖把戏,直接笑道:“卜吧,卜准了,你的车钱,洒家帮你付了!”

小瞎子闻言一笑,道:“巧了,缘分来了。”

听到这话,车上众人都忍俊不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道低沉的马蹄声,众人望去,官道南边隐约出现几道骑马的人影。

小瞎子听到马蹄声,沉吟片刻说道:“动则占,不动不占。”

他抬起右手,嘴中念念有词,快速掐算起来。

片刻后,他开口道:“奇了,真是奇了!”

坦着胸膛的汉子好奇问道:“怎么奇了?”

小瞎子面露犹疑之色道:“卦象显示,这驴子不走了。”

话音刚落,停住脚步的驴子突然又动了起来。

它迈动蹄子在泥泞的官道上一边走一边嘶叫着:“儿啊!儿啊!”

大汉当场笑了起来,他拍了两下小瞎子的肩膀:“行,算的真准,真是太准了。”

感受到身下驴车动了起来,小瞎子不由脸色一红。

他嘴中喃喃道:“不应该啊……”

小瞎子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十分苦恼。

“小瞎子,以后算出结果,你反着来就行了!”

那名大汉爽朗的笑道。

车上众人也跟着轻笑起来。

驱驴车的老汉一边轻抽驴子,一边笑着说道:“一定是这畜生性子倔,听了小师傅的话,犯起倔来,非要作对。”

小瞎子沉默不语,眉头紧锁,还是想不明白。

“驾!”

“驾!”

交谈间,身后密集的马蹄声如雨点般落下,骑马者嘴里叫喊着。

刚刚还在远处的几人,骑着马已经跑到驴车后面。

待那几人越来越近,众人注意到他们身上穿着一样的黄褐色锦衫,胸口处绣着一个铜钱。

一行三人,都是男人,他们脸上皆带着风尘仆仆之色,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哒哒……”

马蹄声急促而又密集,速度很快。

相比之下,驴车就慢多了。

就在那三人到达驴车旁边的时候,一抹银光闪过,透着刺骨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