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躲在谢玹身后,模模糊糊能瞧见些战况。
她屏气凝神,生怕自己拖累谢玹,不敢有半点儿分心,看的揪心不已。
刺客既然能潜入谢府,在戒律堂对谢玹出手,如此有恃无恐,想来定是得了谢府中某位位高权重之人的授意。
……会是谁呢?
容娡忽然想到,昨夜她翻窗来见谢玹时,谢玹剑不离手,险些将她误以为是刺客而误伤她,应是对有人欲谋害他之事有所预料。
想到此处,她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安定一些。
不待容娡细想,短短眨眼间,谢玹已与冲上前的刺客交手了数个来回。
锋利的兵刃重重碰撞在一处,铮然锐鸣后,又在转瞬间再次相击,几乎要迸出火花。
容娡粗略数了数人影,约有二十多个。对方人数众多,天色又暗的难以视物,她不确定谢玹能不能应付得来,只得小心翼翼躲在谢玹身后,生怕自己拖了他的后腿。
谢玹倒是气定神闲,手腕翻转,不紧不慢地将刺客刺向他心口的剑击飞,霁雪剑剑尖一转,紧接着便将那个刺客击退。
其余刺客见单打独斗不敌谢玹,立即三五成群,一窝蜂地齐齐上前围攻他。
容娡眼睁睁地瞧着一柄刀锋以一种刁钻的角度砍向谢玹的颈侧,吓得呼吸一紧,险些尖叫出声。
谢玹反手拽住容娡的手腕,护着她往一旁退了几步,而后淡然地偏了下头,从容地避开刺向他的那柄刀锋。
刺客偷袭不成,恼羞成怒,怒喝一声,提刀再次砍向谢玹。
只是不待谢玹出手,容娡忽然听到“咻咻”两道破空声,倏地刺破雨幕。
下一瞬,那扑过来的刺客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门外传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数不清的兵卫踩着积有雨水的青石板而来,将地面踏的嗡嗡发颤。
转瞬之间,密密麻麻的火把,点燃漆黑的夜幕,将禁室前的空地映亮。
静昙立在兵卫前面,挥了挥手,弓箭手立刻会意,张弓射箭。
箭如雨落,痛呼声一声接一声地响起。
静昙迎上前:“君上!”
谢玹挥剑击退刺客,淡声道:“孤无事。”
熄灭的灯笼与烛台接二连三亮起,禁室前一时亮如白昼。
静昙提剑杀出一条血路,待走到谢玹跟前时,忽然发现藏在他身后的容娡,狠狠吃了一惊,错愕道:“容娘子怎么在此?属下护送你们离开!”
跟在静昙身后的几名兵卫手起刀落,迅速抹了几个刺客的脖子,霎时便血肉模糊一片,场面血腥不已。
谢玹眉心微蹙,一把掀起披在容娡肩头的外衫,将她兜头蒙住,遮住她的视线。
他侧身避开迸溅的血花,没过多解释,只言简意赅道:“记得留几个活口。”
“属下明白。”
静昙抬剑挡开一个扑过来的刺客,飞身捡起霁雪剑的剑鞘,递给谢玹。
谢玹收好剑鞘,护着容娡从另一侧的门离开。
虽然谢玹的动作很快,但容娡方才还是不小心瞥见了一眼血腥的尸体。
她被唬的不轻,一颗心扑通扑通急跳,忍不住抓住谢玹的手,不安的唤:“云玠哥哥……”
这个称呼仿佛覆着某种神奇的力量,谢玹听后,身上翻涌的戾气渐渐平息,将她搂紧:“我在。”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出了房门后,血气变得淡了些,可被雨水一浇,便混了潮湿的土腥气,愈发难闻。
容娡不能视物,但敏锐的听到身后有凌乱的脚步声,正快速地朝他们追来。
谢玹在她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