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此刻,他依旧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他微微抿着唇,浓长的睫羽轻轻眨动着,没有任何怪罪她不当心的意思。
反倒默不作声地抱紧她,额角贴着她的肩头磨蹭两下, 赶在容娡欲推开他、叫侍从来前, 温声道:“姣姣, 你做的很好。……我只要你在,不必唤旁人来。”
许是他此刻表现的太温软无害, 而容娡又是素来吃软不吃硬, 一听这话, 她没由来的没了脾气, 妥协般的轻叹一声,轻手轻脚地去清理伤口。
谢玹倚着她的肩, 为方便她上药,墨色长发尽数拢在胸前。此刻他的衣襟不甚端庄的松散着,锁骨上明晃晃地挂着前几日容娡留下的齿痕。
容娡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伤口,刻意忽视这些暧|昧的痕迹。
安静片刻,谢玹用指尖挑起染血的绢帛,眨了眨眼,若有所思道:“姣姣,莫非我做的不好,你并不欢愉?”
不待容娡回答,又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可我研读了许多书籍,你那处很是湿|腻,书上说……”
语气一本正经,若不仔细听,还以为他说的是什么严肃的正事。
容娡动作一顿,面上又烧起了一团火。
……他这是,要同她继续先前那个话题的意思了。
这人如今有伤在身,容娡不欲同他计较,忍了忍,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低声反驳他:“我都哭了,你觉得呢?”
这回谢玹沉默的稍久一些。
然后他坦然而真挚道:“我以为那是欢愉的意思。”
容娡磨了磨牙,不想再同他说话了。
她心里窝着火,上药的力道不免加重几分,再次深深的怀念从前那个纯情的小古板谢玹。
旋即便听谢玹闷哼一声:“姣姣,疼。”
容娡没想到他竟会呼痛,微怔了下,调笑道:“原以为哥哥是玉雕的神仙,没想到也会疼?”
话虽这样说,她还是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地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药上好了,谢玹却仍紧紧拥着她,鼻息带着低喘,闷声呼痛。
饶是容娡觉得他言行反常,想要将他推开,见状也不禁有些迟疑:“……很疼吗?”
“很疼。”
谢玹仰起脸,面容雪净,眼眸湿润,悄无声息地攥住她的手腕,“须得姣姣帮我止痛。”
容娡失笑:“我又不是伤药,如何帮你止痛?”
“我教过你的。”谢玹意有所指,“和解快红尘一样的法子。”
容娡反应了一瞬,面颊涨红,伸手推他:“不行……我月事来了。”
谢玹低低的“嗯”了一声:“我知道,无妨。”
他凝视着她,琥珀色的瞳仁泛着粼粼的光晕,暗示意味十足地捏了捏她的手腕:“帮我。”
容娡无言以对,只用力摇头。
谢玹摩挲着她的腕骨:“疼。”
容娡深吸一口气:“我去传医师来。”
“不必,我只要你。”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一用力,容娡便被力道带的坐到他怀里。
谢玹抬手扶住她的后颈,偏头含住她的唇。
顾念着他身上有伤,容娡不好挣扎,僵硬地由着他将舌尖探入她的唇齿间。
谢玹吻了她好一阵,松开她的唇瓣,沉吟一阵,拿起染着他的血的绢帛,蒙在她的眼上,遮住她的视线,满意的审视片刻,鼻息越发不稳,清磁的嗓音发潮,带着点暗示的催促之意。
“帮我。”
“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