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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雪时 南川了了 5260 字 5个月前

得柔软乖顺, 像祭坛上温驯的绵羊, 被强悍有力的长矛高高挑起, 牢牢钉着, 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动弹不得。

只能无助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而谢玹微微抿着薄唇, 克制着某种情绪, 同样是一动不能动。

他不再是如指诸掌、无所不能的神明了。

事态再次因为容娡, 脱离了他原本的掌控。

但是这一次,谢玹的心里反而滋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不知该怎么来具象地表述这种感觉。

似乎是,想要将她融进血肉里,拂去她眼尾的泪珠,怜悯的吻她的额头。

但又似乎,更想攥住她的双手,不顾一切地, 让自己深深烙入她的神识深处, 完全将她掌控, 让她的每一滴泪都为他而流。

彻底的,令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清醒着沉沦, 狠戾又放肆。

像是渴到极点时、不管不顾要饮下鸩酒的疯子。

陌生而奇异, 攒积着极致的渴求与谷欠望。

令他抛却清规戒律, 忘却君子端方, 如同世间无数俗人一样,甘愿投身于曾经漠然置之的孽海情天, 沉溺于她所带来的、从所未有的欢愉。

谢玹阖了阖眼,雪净明淡的面容,覆上一层薄薄的蛊色,好似浸了一层如醉如梦的美酒,沁出清魅绝艳的情动。

俊美又危险。

额角与颈侧的经络也在紧紧绷涨。

仿佛此时此刻,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推搡、鼓涨着往一处涌流,紧绷的拥挤感,挤压着他脑中的弦。

——但谢玹,当了二十余年的正人君子,终究还是能保持自持克制,尚且足以压制妄念,保持几分清醒的神智。

容娡在药效的发作下,蜷缩着颤抖,唇齿间溢出一点似哭非哭的轻吟。

她如同才从温水里捞出一般,鸦羽色的鬓发湿透,如同几笔湿墨勾在细嫩的脸侧。

谢玹抬起手,挑开勾在她唇角的那缕发,修长的手指尖泛着清透的粉色。

容娡的眼睫在不自然的颤动着。

在他的指腹触及她的一霎,她便本能的、抗拒的,想要闪躲,躲开那种庞大的危险。

但她只是轻微而艰难的动了动,便引来两道同时的吸气声,如同在忍耐着某种挤压的痛。

容娡的眼尾有新的泪珠滑落。

她意识不清的嘶着气,哆嗦着胡言乱语:“你……你别动。”

事实上,谢玹根本没有动。

他撑身凝望着她,眸色幽邃,鼻息沉乱潮热,开口时低磁的嗓音带着点口耑息,说出的话语内容却是:

“姣姣,你还记得曾问过我的‘血河之役’么?”

吐字很慢,却无端蛊的人心尖发颤。

闻言,容娡找回了一点因玉璋而四散的魂魄。她咬着唇,睁着湿漉漉的杏眼,略带不解的看向他。

此情此景之下,容娡如何能有心思同他讨论这些。

不适的饱月长感令她额角突突直跳,她抽泣着随口敷衍了一下。

下意识想要合拢自己——像一只柔软的蚌合拢蚌壳那样。

却因强悍的阻碍而并不能如愿。

她滞了下,恼怒的瞪视始作俑者。

谢玹坦然的迎视她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