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目看过去:“说。”
“君上,容小娘子放出的羽觞,已经尽数拦截了。”
谢玹没什么情绪的应了一声。
听见这话,容娡目露失落。
一晃神,对上谢玹冷湛的眼眸,心虚的垂下脑袋。
“还有一事。”暗卫道,“三房的几位小娘子来访,说前几日瞧见院中的风筝,很是喜欢。属下等人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得劳烦君上前去。”
“我知道了。”谢玹略一思索,起身朝外走。
记挂着锁链还不曾解开,容娡急忙去扯他的衣袖,却因动作太大,被绷紧的锁链猛地一拽,骤然摔回榻上,摔得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这一下摔得不轻,她回过神后,当即呜咽着哭出声。
谢玹闻声回头,疾走几步,冷着脸将她捞起来,动作倒还算轻柔温和,细致的检查她是否伤到了自己:“摔着哪了?”
容娡伏在他肩头,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哭哭啼啼地往他衣襟上抹眼泪,假模假样道:“哥哥,锁链……锁链给我解开呀。”
谢玹动作一顿。
他用指尖挑起锁链,牵出一阵清凌的碰撞声,却并无给她解开的意思,反而漠然的望向她泪盈盈的杏眼,审视她片刻,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
“解开锁链,岂非是要放任你逃离我?”
他与她耳鬓厮磨,嗓音温磁轻淡,如同在说情话,“与其关心如何逃脱,姣姣,你不应该,更关心快红尘该如何解么?沾上了我的血……”
他慢慢止住话声,垂敛眉眼,睫羽下的眼眸复杂晦暗,眉宇间隐现出一种漠然的悯色。
似是在怜悯她的天真愚钝,又似是陷入某种令他顾虑的思绪。
容娡哭声一停,僵硬的看向他的脸,心猛地高高提起。
—
谢玹走出了内室,前去应付那些来访的娘子。
离开时,他淡声提醒过她,如若闹出什么动静,她日后便再无出声的机会。
好在,虽然谢玹口中说着冷漠的话,但到底还是为她解开了一只手的枷锁,只缚着她的一只手腕。
容娡的背后满是冷汗,浑身脱力,犹如一条缺水的鱼一般,仰面躺在榻上。
谢玹虽已离开,可她依旧能嗅到属于他的冷檀香,犹如无数根丝线一般缠绕着她的心尖。
仿佛那些被她吞下的血,顺着喉管,一路往下,丝丝缕缕,侵蚀着她的感官,在她的小腹中攒积,几乎要满溢而出。
心里的那颗种子,经由冷檀香的血液浇灌,在此刻疯长,顷刻间便枝丫便蓦地繁茂蓬盛。
药效再次发作了。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却在某一瞬间,脑海灵光一闪,明白了为何谢玹要喂给她血。
这人应是蓄意的。
蓄意让她陷入这种,被谷欠念左右的境地。
他被她引着频频失控,她自然也要尝到身不由己的滋味。
她亲手种下的因,如今结下苦果,却也理所当然的,当由她吞下。
容娡的呼吸渐渐有些不稳,她忍着药效作用下的异样,用力咬住唇,扼制住喉间破碎难堪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她朦胧的视线里,多出一抹霜雪似的白。
谢玹回来了。
这人不在时还好。
他一回来,容娡嗅到馥郁的冷檀香,清晰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