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娡乖顺的点点头,没多过问。
谢玹说完,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冷湛的眼眸如同月光下的冰面,闪着幽邃的光晕,不知在想什么。
容娡被他看得心尖一跳:“怎么啦?”
谢玹抬手抚摸她的面颊,须臾,缓声道:“姣姣,这样好的机会,你不想逃了么?”
容娡垂下眼帘,偏头在他的手背上印下清浅一吻,软声道:“我与哥哥两情相悦,如今朝夕相伴,得以厮守,为何要逃?”
她柔柔的微笑,纤长的睫羽扑簌着颤抖,嗓音甜软的似一场缥缈的美梦:“我是你的呀,谢玹,为何这样问?”
谢玹轻轻一笑,也不知信了她的哄骗没有,冰冷的神情似乎有所缓和,清浅的笑容如同暖阳下的一抹春风。
唯有一双眼眸,仍幽深不见底。
“你竟能这般想,倒也真是……”
真是什么,他止了声,并未说出口。
容娡维持着面上的假笑,目露疑惑的看向他。
谢玹笑了笑,捧着她的脸,俯身吻她。
他站得高,容娡揪着他的衣襟,不得不仰面承受他的吻,呼吸渐渐急促,鼻息也渐渐发烫发潮。
谢玹适可而止地松开了她,轻轻啄吻着她的唇角,嗓音温沉如水:
“不日我将前往幽州,届时,你与我同去。”
第60章 羽觞
容娡不知谢玹是如何处置的魏学益, 总之自那以后,魏学益再没派人往明彰院送过东西,她也没有再寻到合适的脱身时机。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早晚时虽仍有料峭的轻寒,但明彰院里墙角的杏花已经含苞待放。
明彰院是独属于谢玹的院落, 占据谢府地势极好的一块空间, 僻静而宽敞, 假山流水一应俱全。
谢玹逐渐放松了对她的禁制, 得空时, 会陪着容娡在院中闲逛。
春光正好, 偶尔谢奕与族老不在府中时, 谢府的上空会飘起几只五彩斑斓的风筝,在明彰院里都能望得见。
困在院子里的容娡,时常盯着那些自由翱翔的风筝看,仿佛只有在看着它们时,才能在提心吊胆的禁锢中,得到一丝短暂的口耑息空间。
谢玹却会错了她的意。
他见她时常抬头凝视风筝,便以为她是喜欢这种玩意儿。
虽然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但因着容娡喜欢, 便在处理好政务后, 燃灯续昼,亲手做了几只, 然后拿给容娡。
容娡见到他手里的风筝时, 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我已不是年幼的孩童, 哥哥怎么拿这些给我, 把我当小孩哄了不成?”
虽这样说着,她却笑吟吟的伸手接过风筝, 澄澈的眼眸里满是浓郁的兴致,来回抚摸打量。
不得不说,谢玹拿来的风筝,做工的确十分精致,栩栩如生。
“你年岁尚小,不必拘着心性。”谢玹望着她,嗓音温和,随手拢了拢广袖,“我之前见你盯着它们看,以为你喜欢。难道并不喜欢吗?”
容娡敏锐的看见,他冷白的手背上,步着几道浅浅的红痕,像是被什么划出来的。因为谢玹的肤色白,划痕便分外显眼。
她意识到什么,看向手里的风筝骨,忽地有些说不出话。
原来这风筝是他亲手做的。
容娡垂眸看着那红痕,心情复杂。
除却算计她这件事,谢玹毋庸置疑是个极好的人。
不枉她费尽心思的讨好他,引来他独一无二的注视。
容娡仗着一副好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