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墙站直身,因为方才被他摁着亲了许久,脊骨深处尚有些奇异的发麻,以至于她站好后双腿一软,险些摔倒,还是谢玹过来搀她一把,才使得她不至于出了丑。
容娡气哼哼地抱住他的手臂。
走了两步,耳边掠过一丝极轻极淡的笑。
容娡狐疑地看向谢玹。
灯盏发出的清浅光线里,他侧脸雪净冷淡。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谢玹平静地垂眸同她对望。
她疑心自己听错了,迟疑道:“你笑什么?”
谢玹轻轻摇头,目光不动声色扫过她沾着水光的唇,“没什么。”
容娡虽觉得奇怪,但心中装着事,略有些心不在焉,便没追问。
一路无话。
—
走了约莫一刻钟左右,二人终于走到了青檀院。
谢玹寻她的托词虽为编造,但他寻她来,倒也并非尽然因私心而毫无正事。
他自一个抽屉中翻出几件做工精巧的钗环,沉吟片刻,又自另一个抽屉中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束口药袋。
容娡乖巧地坐在软榻上等着他,有些百无聊赖。
瞧见谢玹手里金光闪闪的首饰,她的眼眸亮了亮,希冀地看向谢玹。
谢玹将钗环和药袋一齐递给她。
“这些是暗器。”他如玉的指尖轻点步摇,又指向药袋,“这里装着一些常用的药丸。”
那日容娡被杜夫人算计,虽然被谢玹救下,但与刘覆抗争时受了些皮外伤。
谢玹瞥见刘覆身上并没有峨眉刺刺出的伤口,敏锐的察觉到峨眉刺并不适合容娡防身。
驾驭峨眉刺需要一些习武基础,又须得贴身近战。
容娡柔弱,力气又小,手细嫩的犹如初生的花枝,显然不适合习武。
深思熟虑过后,谢玹便命人寻能工巧匠打造出几件首饰模样的暗器来,用以给她防身。
他拿起一枚步摇,对准烛光,示意容娡看簪头的机括,详细地将用法说给她听。
“……大抵便是这样,你可以试一试。”他将这些暗器的用法一一讲解,嗓音温和,“你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患。”
他想,容娡这只小狐狸,聪颖极了,学会用法于她而言应当并非难事。
容娡听罢,面上却并无多少喜色。
她眨眨眼,漂亮的眼眸里覆上一层朦胧的水雾,凝视他一阵,小声道:“你不要我了么。”
谢玹动作一滞,手里拿着的珠串撞到一起,发出泠泠的脆响。
他眉尖轻蹙:“何出此言?”
容娡垂下眼帘:“你从前说,你无意轻薄我,予我所需,自此两不相欠。方才你才吻过我,转头便将这些东西,难道不是想将我打发走,任我自生自灭,不必留在你身旁……”
“……我并非此意。”
容娡眼睫轻颤,眼尾悄无声息地滑过泪珠:“那是何意?为何吻我?”
她的泪珠顺着细腻的脸颊滑下,在下颌尖上停留一瞬,泛着粼粼的光晕,而后顺着脖颈滑落入衣襟里。
“予你防身暗器与药丸,并非是不想管你,而是如若我不在你身旁,你依旧能有力自保,不必身陷险境。”
谢玹略有些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