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的关系就已经不成立了。他们两个能在宴会上这样避开人单独“约会”，清柠身上还披着迹部的外套，这种亲密已经不是“被迫承担责任”能说得过去了。

看着她们要么铁青要么苍白的脸色，清柠都要笑出声来了，一时间甚至也没有了跟她们计较的心思，只是转头对迹部说道：“我们回去吧，迹部君。”

迹部颔首，看到她甚至还很礼貌地跟那几个女生道别，心里也觉得挺好笑的。

虽然跟这几个女生都不熟，但看脸的话也能跟她们的家族对上号。从她们身旁经过时，迹部突然驻足，吓了她们一跳：“背后说人之前都不确定一下当事人在不在场，你们不被家族选为继承人也情有可原，毕竟掌权人可不希望后代沦为你们口中的……‘庶民’。”

他刻意加重了这个关键词，也没管这几个人是什么反应，便抬脚跟上了已经和他隔开了一些距离的清柠。

绫小路等人：“……”感觉挨了顿很高级的骂——这不就是在拐着弯说她们没脑子？

……会不会被报复啊？

尽管心里还是有些不爽，但回到宴会厅后，清柠却丝毫没表现出来，去跟樱庭夫人道别时，她还浅笑着答应“下次还会再应约的”。

“清柠清柠！”若叶将一个小巧的方形绒布盒塞到她手里，笑眯眯地对她说道，“这个送给你，是我姐姐自己设计的项链，我觉得很合适你，你一定要收下！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下次我们就普通地约出去玩好不好？”

“好。”清柠浅笑着收下若叶送的礼物，“谢谢若叶。”她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又说了一句，“我也很高兴你邀请我来，今晚很开心。”

“你到家之后记得跟我说一声，”瞥了眼站在清柠身旁的迹部，若叶又一本正经地说道，“反正有人送你，我就不说注意安全这种话了。”

“好，我知道了。”清柠也郑重地答应下来，“到家就给你发消息。”

“嗯嗯！”若叶朝他们两个挥挥手，“清柠拜拜，迹部慢走。”

将周到的礼节和微笑保持到最后一秒，直到上了车，车门也被关上，外面的人窥不到一丝她脸上的表情，清柠才敛了笑容发起呆来。

——很好，清柠，你忍住了，要是在别人家的宴会上闹起来也太难看了。

——但是没当场发作还是觉得不爽，是不是应该反击啊？会被她们当成性格软弱好拿捏吗？

越想越郁闷，感觉自己没发挥好的清柠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转头看向迹部：“迹部君，可以稍微开一下窗户吗？”

迹部从上车后就一直注视着清柠，见她终于从呆滞的状态里走出来，便立刻点头：“可以。”

车窗玻璃降下来一些，微凉的夜风钻进车里，原本有些凝滞的空气开始流动起来。

夜晚的东京繁华热闹，霓虹与路灯交替闪烁，透出车窗缝隙照射进来，错落地映在少女白皙的面颊上，留下斑驳变幻的光影。

“心情不好的话，跟我说说话？”迹部试探着问道，“别闷在心里。”

——她一句话都不说才是最棘手的，哄都不知道该怎么哄。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听到清柠用沉闷的语气开口说道：“祖母一直有教导我，只要被关注，就会听到议论的声音。虽然还不是很习惯，但我其实并不太关心，别人是怎么说我的。”

那些针对她的议论不痛不痒，尤其是她觉得，说她“看不起人”、“爱搭不理”简直就是无中生有，只是她左右不了别人的主观看法，既然无能为力，便也无需在意。

“但是她们说我妈妈……她们用很难听的话说我妈妈，”清柠垂着脑袋，语气低落下去，“她们甚至没有见过我妈妈，凭着一些传言给她捏造不属实的标签，真是太过分了。”

“如果我妈妈还在的话……如果我爸爸妈妈还在的话……”

鼻子有些发酸，喉咙也哽得生疼，理智上清柠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刹住车了，再说下去肯定会控制不住情绪。

但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