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澜却是等不了了。
拖一日,他体内便被毒药侵蚀一分,练武之人最注重的便是体魄,若是底子废了,纵然有绝世武功,也发挥不出六七成。
闻人语原本就是急性子,见江雪澜不说话,竟暗自敲定主意,带他去蝶谷求医,来个先斩后奏。
医者仁心,即便是陆宛不在,想来蝶谷也不会见死不救。
心里拿定了主意,闻人语紧绷几日的面孔终于稍有松懈。
她掀开帘子,回到前室继续驾车赶路,车厢内香烟冉冉,江雪澜闭目养神,只是心中想些什么,就不为人所知了。
晏家兄弟受召回京,替一位贵人看病。
他们二人都不在,虞君儿又不喜管事,谷中大小事务便落到了一位姓冯的师伯身上。
这位冯师伯醉心药理,除去在医术上得心应手,其余方面皆是一塌糊涂,虞君儿曾嘲笑他是个“医痴”。
只是眼下,除了冯师伯,也没有旁人能担起蝶谷的担子了。
蝶谷众位弟子苦不堪言,尤其是冯师伯的弟子小义,连写几封书信去武当,催促姬慕容快些回来,谷中马上就要乱套了!
这日,谷外有位姑娘驾着马车前来求医,冯师伯竟问也不问,直接将人放了进来。
小义知道后险些被自己的师父气死。
往日若是来了陌生面孔,大师兄或者二师兄一定会带着人盘问到底,若是没有威胁,方才放进谷中。
原来谷中并不只有他们,还有许多住户,他们大多都是农户,以药农为主。
小部分以进山打猎为生。
本来么,蝶谷家大业大,倒是不惧心怀鬼胎之人,只是他们自然也要为谷中住户的安全考虑。
师父不顶用,小义只好自己去问那名女子。
蝶谷坏境清幽,木楼错落,房顶多置有圆盘,里面晾着草药,景色十分别致。
小义穿过院中晾晒草药的木架,敲响了客人的房门。
“姑娘,方便让我进去一叙吗?”
江雪澜早在入谷的前一夜毒性发作,呕出一口黑血之后便昏迷过去,已经被冯师伯接走诊治去了,房中只有闻人语一人。
眼下她正有求于蝶谷,哪有不方便的道理。她原本在房中擦拭长剑,闻言放下手中长剑,亲自过去开门。
门一开,闻人语虽疲惫却不减丝毫明艳的眉眼出现在小义眼前。
“小兄弟,”她见小义头顶布巾,样貌非常年轻,便笑了笑:“有什么事。”
小义没想到开门的姑娘生的如此漂亮,脸上一红,上门质问的念头被他暂且搁置于脑后。
他低下头不好意思与闻人语对视,问道:“我是想过来问问,姑娘可有什么需要的。”
既然小义主动开口询问,闻人语也不是扭捏之人,当即开口道:“确实有一事,小兄弟可否告诉我,哪里能找到热水。”
江雪澜还好,她坐在马车外头接连赶路这么多天,实在需要好好清洗一下身上的灰尘。
小义道:“姑娘用水是吗,我待会儿差人送过来。我叫小义,姑娘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闻人语不疑有他,心道这蝶谷之人果然如外界传闻那般亲近友善,她带江雪澜上门寻医,原本就是有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