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墙有耳,他什么都不敢说。
先不提这里是千机教,到处都是江雪澜的人。单论动起手来,孟青阳不是江雪澜的对手,晏清河也不是。
陆宛眼神涣散,几近绝望。
兔子不知忧愁,很快从被人拎耳朵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在屋中空地上蹦蹦跳跳。
它快速抽动着小鼻子,一路蹦到门口,这时房门突然开了,一双黑缎枣红底的靴子迈进门,险些踩到趴在门口的兔子。
随后有一只大手抓住兔子的耳朵将它提起来,来人笑着说:“这小畜生竟长这么大了,孟兄把它喂养得很好。”
孟青阳强压着气焰,冷冰冰地望着他。
来人自然是江雪澜。
他虽然答应了陆宛让他与孟青阳单独说几句话,但他着实不想让这两人待在一处太久。
毕竟当时陆宛对孟青阳的钦慕他全看在眼里,就算到了这个时候,陆宛还是一口一个孟大哥。
他的年纪明明比孟青阳虚长几岁,陆宛却从来不这么叫他,这就罢了,现在连正眼看他都不肯。
江雪澜一进门,陆宛就别过脸,眉眼低垂,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他刚刚肯定不是这么对孟青阳的,说不定还着孟青阳笑了……江雪澜手里提着兔子,面上阴晴不定。
一时间屋内三人心思各异,尤其是孟青阳,一双长眉紧蹙,嘴唇紧抿,极力压抑着怒火。
江雪澜脸上的神情也令人捉摸不透。
气氛陷入僵直之中,谁也不肯第一个开口暴露自己的心思。就在这时,被江雪澜提在手里的兔子可能是不舒服了,剧烈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唧唧唧”的叫声。
兔子的叫声十分尖锐刺耳,在江雪澜的手中张牙舞爪。江雪澜皱了皱眉,原本想摔死这不长眼色的小畜生。
但是陆宛在旁边看着,满脸紧张,他不得不把它放开。
兔子的耳朵充血,皱得更厉害了,惨兮兮地往陆宛脚边蹦。
陆宛低下身,动作轻柔地抱起兔子,细长手指小心地拨弄它皱巴巴的耳朵。
就在不久前兔子还对他避之不及,现在却躲在他怀里,脑袋埋进爪子,两只充血的耳朵惨兮兮地耷拉着。
“不听话……”江雪澜盯着那只兔子,哼笑一声,也不知道说是给兔子听还是说给别的什么人听:“当心本座炖了它。”
陆宛拨弄兔耳朵的手指一顿,低头不语。
赵午挨了一顿鞭子,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勉强可以下地。
凫徯这几日不能与主人亲热,正暴躁不堪,一见赵午出门便往他头上扑,用翅膀在赵午头上不住拍打。
这白头鹰的性子便是如此暴烈,凫徯又是赵午最喜欢的一只猛禽,赵午舍不得罚它,便任由它在头顶扑腾。
扑腾够了,凫徯展翅长鸣,在高空盘旋几圈,十分威武霸气。
陆宛的兔子听到这尖锐鸣叫声,四只小毛蹄子打绊,则不慌路地往离它最近的江雪澜衣袍底下钻。
凫徯是何等眼力,它盘旋于高空时,大半个教庭都落在眼中,那只小毛团子自然也逃不过它的眼。
赵午让人取来生肉,正准备与凫徯亲近一番,只见头顶快变成小点的凫徯突然收了翅膀,速度极快地向下俯冲。
半个时辰以后,被麻绳扎得严严实实的凫徯被人送回赵午的住处。
送它回来的属下说,它不知怎么惹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