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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能要求血脉相连的亲人每年记得父亲的生日,又怎么能跑去怪罪钟至呢?

真是太不像话了。

夏斯弋闭上眼,苦恼地捏起眉心。

这要怎么和他道歉啊……

水珠融化的血迹滴到池子里,散入无色的清水中。

夏斯弋抬手抹了抹嘴唇,忧心地想:这一定很疼吧……

越是想,夏斯弋越是惴惴不安,他胡乱洗了把脸,走出了卫生间。

他坐至桌前,余光瞥见一旁的时钟,整个人兀地从椅子上炸了起来。

完了,怎么都这个点了?他今天的闹钟是全都罢工了吗!?

他火速换了身衣服,扯起手机就往外走。

他一边走一边打开微信,看着列表里空空如也的消息,长“呵”了一声。

行啊棠光,还记恨起他来了,他没去上课都不提醒他一下的。

趁着楼下搜寻自行车的间隙,夏斯弋朝棠光发了条表达不满的消息。

对面几乎是秒回。

棠光:「啊?你不是请假了吗?」

夏斯弋:「我怎么不知道我请假了?」

棠光:「假条是钟至交的啊,当着我的面交上去的,我又不瞎,而且还有十几分钟就下课了,你还来干吗?」

夏斯弋缓下匆忙的脚步,愣住了。

钟至,帮他请假了?

这听着像科幻故事,不不,准确来说更像恐怖故事,昨天自己还无理取闹咬了他一口,他能那么好心?夏斯弋表示高度怀疑。

“夏斯弋?”

他正惊疑,身后传来熟悉的嗓音,夏斯弋转身,对上辅导员和善的笑脸。

昨日跑出包厢前的那段记忆自动涌出脑海,虽是无意,但他的失控的确一定程度上砸了辅导员的生日会,此刻见到本人,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夏斯弋局促地捏紧指尖:“辅导员,昨天的事我很抱歉……”

辅导员连连摇头:“钟至一大早就来找我说过了,其实这事也怪我,我应该早点提醒你们桌上有些酒度数不低的。”

夏斯弋敏锐地抓到了关键信息。

钟至一大早就找辅导员解释,那不就意味着他的课假真是钟至帮忙请的?

见他不说话,辅导员拍了拍他的肩膀:“身体没关系了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攻击了夏斯弋的语言系统,他被迫磕巴:“没、我没事。”

辅导员微微板起脸,语重心长地规劝道:“下次不能喝就不要在外面喝酒,首先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直到此刻,辅导员的形象才第一次与他脑海里对这个职业的刻板印象重叠,他在心里暗笑这种反差,继续听辅导员说。

“钟至和我说,你从小酒量就不好,喝多了会无意识耍酒疯,有次偷喝了家长的酒,没两口就醉了,醉后直接拆了家里的沙发,谁都拦不住。”

原本还蕴着笑的夏斯弋立刻绿了脸:“我——”

他艰难地咽下表示否定的后半句话,似笑非笑地撑起一个僵硬的表情,尽力不让辅导员觉察出异常。

是,他的确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是因为父亲的事难过至此,钟至编个他不胜酒力的理由也无可厚非,但……

但偷舔了地上的酒滴喝多,随后拆了沙发的,分明是钟至家养的那条狗啊!!

夏斯弋想骂人,非常以及十分想。

该说的慰问都说了,辅导员见他又活蹦乱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