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捏住了鼻子:“什么酸臭!”
他很快锁定了缩脖子的渔夫他一脚踹了过去:“给我滚去洗澡!没听巫师说的吗?你沾的那些东西全都是有毒的!早晚把你毒死!”
渔夫立马连滚带爬去洗澡。
麦克刮了眼幸灾乐祸的队长:“笑个屁?!你是队长!就给我好好盯着人!这点小事都没办法执行?还想死多少人?!”
队长也爬走了。
霍尔坐在了火炉边,两人把染血的外襟扯下丢进了雪桶里。
两人在炭火边暖身子。
等到雪化的时候,血也渗下了,很多颜色的血混在一起,霍尔将剑抽出来,用包扎伤口的废绷带擦拭,擦完也扔了进去,盖上盖子。
霍尔淡淡地道:“刚刚那人让我想起了你刚上战场的时候。”
麦克趴在地上做单手俯卧撑:“胡说,我那时候可还小,矫情点正常。”
霍尔笑了笑,他呼出一口气,看着白色的雾气有些许晃神。
这三年,每一个冬季都更加的寒冷。
晚上执勤没做好保暖被冻得截肢的也有,按回去的时候再次截肢也很恐怖。
他们本来也就是俩普通的士兵。
本以为活过了大陆战争,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军官位置,回乡就可以享受荣耀,安度余生。
谁能想魔族入侵了。
这三年,他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其实他们如今也不太惊讶了,因为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功夫考虑这些,没做到的只是死了而已。
以前还能有个尸体送回去。
现在不行了,被魔族咬死的,和魔族尸体死在一起的,泡在他们血里的,都要被不死巫师的火焰给焚毁。不然他们就会成为下一个剧毒的培养皿。
这大冬天,麦克一个劲儿做运动,肌肉上沁出了汗水,他边喘气边说:“比起冬天,我更讨厌夏天。”
自从1895年直面的第一个地狱的夏季以来,之后的每次入夏他们都会生理性地作呕。
人类的士兵奋勇杀敌,死在交锋中的魔族的数量多于死亡的人类。可是,当魔族破碎的血肉倒在地上,他们的血液会渗入大地,河流。
魔血过处,鲜花不再开放,春草也不再风吹又生。
至少,他们之后第二三年没见到被血染黑的地面上再冒出绿意。
这时人们才意识到魔族真正的可怕之处。
他们活着的地方是死亡和屠戮的战场,他们死的地方会变成寸草不生的荼毒之地。
无论生死,他们都在夺走生命。
被尸毒污染的水源,连净水石都没办法将水提取出来,获取干净的水源全靠内陆运输。
因为没有找到净化毒素的手段,所以只能把毒素集中,让巫师提取毒素,再用不死鸟的火焰将其灼烧毁灭。
普通的火和热只会蒸发毒素。
在炎热的夏天,曾经就有一个排的士兵被从天空落下的毒雨活生生侵蚀溶解。
必须是不死的巫师,他的不死鸟的火焰。
在黎微尔的西面战场,也可以是龙炎。他们那边已经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