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冯阮,被贬后?还一心念着?新皇,信中多?番强调,让她?忠君护主。
李知庆叹息,侧眸朝屋里看,“她?要?是个寻常人家的孩子,该多?好。”
身上没有家国重?担,就这般文气温和,哪怕没有出众的才能,也能平安顺遂一辈子。
可惜,她?不是。
她?不寻常人家的孩子,也不适合坐在那个不适合她?的位子上。
“走吧。”李知庆收回目光。
李夫郎提着?灯笼走在她?身边,伸手搀扶着?她?,心疼的低声道:“你?这老?毛病又犯了,要?不然明日歇歇再?出去?”
她?也才四十岁啊,只要?阴天下雨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者一般,走路蹒跚。
“歇不得,都走到这一步了,哪里能停下,”李知庆摆手,只道:“把那止疼的药再?给?我煎上一副。”
吃了晚上才能睡着?。
李夫郎想劝,但对上李知庆拧紧的眉头?又叹息着?没说什么,“你?说你?,一个知州,何苦呢。”
李知庆笑?了,“这话?不对,正因为我是知州,才要?操心这些。”
她?要?是个普通百姓,就是想操心都没用。
走出这边庭院,前方暗处才显出来一个身影,是十二侍卫之首苍黄,“大人,她?们路上没留记号,想来能拖住沈将军一段时间。”
用州府之兵去对抗沈琼花的大军,无异于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李知庆算着?时间,“应该够用了。”
她?对苍黄说,“跟其他?人说,小皇上已经到了,而沈君牧正好病倒,要?想成事,尽早行动。”
苍黄应,“是。”
李知庆说这些的时候,全?程没避讳自家夫郎,等苍黄离开,她?粗糙的手才握住李夫郎微凉的指尖,“你?可怪我?”
“不怪,”李夫郎昂脸看她?,眼里水光晃动,哽咽说,“谁让咱们是妻夫。”
只是,李夫郎低下头?,“连累了静儿。”
提到女儿,李知庆脚步都沉重?不少。
李静,两人的女儿,今年十八岁,自小不爱说话?不跟人交流,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摆弄些花草,也是外界说的——
神女。
用她?给?的种子并按她?的种植方式种出来的作物,比同品种的作物更耐旱耐寒还抗虫。作物能好好存活下来,收成自然可观。
也因李静这项本事,李知庆这个神女的母亲才成为神女一事的一把手。
短短半年来,便有不少制造纷乱的领头?人过来跟她?联络。众人商量盘算着?,既然新皇无能朝廷无用,不如索性谋个大的,用神女造势起义反了。
有能之人才配坐在那把椅子上,与?其让小皇帝嚯嚯朝堂,还不如换个人,这样百姓也能活得下去。
这个念头?一出来,便怎么都压不下去,尤其是宗室梁佩被关,紧接着?冯阮失势,如今朝堂能用之人几乎没有,这是上天给?她?们的机会。
江南这边远离京城,原本还忌惮着?梁佩跟冯阮,地方官员不敢有动作,现在两人没了小皇帝年少,她?们胆子大起来,官匪联手已然是寻常。
就在这个时候,李知庆的侄女柳云桑发?现李静的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