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总是告假不去,到时?候您这御史大夫的官位可就保不住了。”
之前身体?没好加上先皇不早朝,不去就不去了,现在十?六岁的新皇都日日早起上朝,言佩儿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天天告假,肯定会被人参。
御史大夫一职,身后也有很多眼睛盯着呢。
言佩儿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敲门声,直接被子?卷过头顶,将自己蒙住,嘴里含含糊糊念叨,“不要了不要了,梅盛说他养我。”
这么早就起床上朝简直不是人干的差事,之前担心没炭烧才被迫早起赚那点辛苦钱,如?今梅盛说会管她的,不会让她挨冻挨饿,言佩儿就不想努力了。
梅盛可真?是个好人。
言佩儿美滋滋的,感觉又做回?了混吃等死?享受人生的小公主。
直到言五说,“您如?果不再是御史大夫,梅公子?一个男子?在外?抛头露面?做生意?会被人欺负的。”
言五问,“您忍心他一个公子?,受着委屈赚钱养您吗?”
言佩儿被子?盖着脑袋,屋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言五丝毫不急,站在门外?老神在在的等着,甚至伸出手?来?数数,看她能坚持多久。
“一。”
“二?。”
“言五……”
还没数到三呢。
言五笑呵呵推门进?来?,“我就知道大人您不会不管的。”
言佩儿拥着被子?顶着鸡窝头坐在她的拔步床上,嘴巴撅起来?。
她是想不管的,可良心过不去。
她现在吃梅盛的住梅盛的,梅盛唯一需要她的,也就是那三品御史大夫的官衔了。
她要是把这都弄丢了,哪里对得起梅盛跟原来?的言大人啊。
言佩儿想哭,甚至已经哭出来?。
她边哭边自己穿官服,丝毫不耽误,“我什么时?候才能告老还乡?”
“……怕是再过个三五十?年吧。”言五已经习惯了她这样,毛巾浸湿将水拧干,把热毛巾递给言佩儿擦脸。
言佩儿颓然地坐在凳子?上,“你们退休的好晚啊。”
一想到要天天凌晨四点半起床顶着寒风上朝,还没有双休日,言佩儿就看不见未来?的希望。
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习惯当社畜的日子?,这也太痛苦了。
这朝就非上不可吗,小皇上她怎么就不困呢。
言佩儿双手?拿着帕子?,昂着脑袋,覆面?膜一样把毛巾整个覆在脸上,用热气让自己醒神。
梅盛就是这时?候过来?的,瞧见门开着灯亮着,便站在门口,反手?屈指轻敲门板,“方便吗,我进?来?了?”
瞧见是他,言五道:“大人已经穿好衣服,您进?来?吧。”
“梅盛,你怎么起这么早。”一低头,毛巾就滑落掉在腿上,言佩儿拿起来?递给言五。
梅盛觉得言佩这个人有点奇怪,三十?三岁的朝中大臣,为何眼睛看起来?清澈单纯的像是才十?几岁,没有半点沧桑疲惫。
以前看见言佩的眼睛,便能知道她承担了太多,以至于眼里没半点光亮,沉闷无比。
梅盛想,难道是被砖头砸了脑袋后,很多事情都看开了?所以眸中重新点起光亮,对万事都很好奇,也清晰的传递着自己的情绪?
就像现在,言佩儿看他的眼神就带着委屈困倦,像是还没睡醒但又不得不起,让人忍不住想揉揉她脑袋让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