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梁夏眼睛亮晶晶的,看向窦氏,“朝中近日在提帝师一事,我想让蔡夫子?做太傅。”
这都不是?小?棉袄了,这是?上等保暖的狐裘大氅,不漏风的那种。
窦氏端在身前的手指微微收紧蜷缩,眼睛垂下,轻轻“哦”了一声。
他心里有些许期待,又不敢让自己去期待,只是?说,“你都是?皇上了,还要她?教你啊?”
“我就是?太上皇,那也?要学习啊。”梁夏理所应当。
她?现在每日批折子?还坚持看书呢,不然春闱怎么考榜首,怎么得会?元。
梁夏双手背在身后,勾着头看窦氏的脸色,眼里是?明晃晃的笑意,“再说啦,就算我不需要夫子?,我那只识百字的玥太君后,总需要有个夫子?吧。”
“爹,活到老?,学到老?。蔡夫子?很厉害的,让她?教你吧。”
窦氏抬头看她?,如?十几岁的羞涩少年一般,瞬间从脸慢慢红到了脖子?。
窦氏不知道说什么,只这么看着梁夏,慢慢红了眼尾,想笑又想哭,最后是?个哭笑不得的委屈表情?,低头闷闷地说:
“可、可朝堂上……”
他怕朝臣说三道四,也?怕蔡甜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梁夏笑,将头往他肩上靠了一下,在他耳边轻声说,“放心,有我在呢。”
只有窦氏开心,其余的事情?她?都能扛下。
而且蔡夫子?既然从老?家回来,就已?经表明了她?的决定。只是?她?那般隐忍克制的性子?,想让她?不顾一切开口说明心意,怕是?不太可能。
蔡甜这个人啊,能为窦氏做所有代?表情?爱的事情?,但唯独不会?说出?一个爱字。
这些梁夏看得明白,窦氏看不明白。
窦氏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臂,反手摸摸梁夏的脑袋,没有口是?心非的拒绝,而是?默认了这事。
窦氏想,前一刻他还在骂梁夏不厚道,后一刻他竟做出?跟梁夏同样的选择,要么怎么说梁夏是?他亲生?的呢,父女俩一样自私。
哪怕费尽心思,也?想把人留在身边,就算只是?看着也?好。
“爹,”梁夏忽然幽幽问,“你说我要是?这样靠在沈君牧肩上,他会?不会?打我?”
梁夏看窦氏,窦氏,“……你也?真好意思说出?这么厚脸皮的话。”
窦氏嫌弃地推开梁夏,笑盈盈朝沈君牧走过?去,“好孩子?,少吃些,晚上有鱼,清蒸的,不辣。”
沈君牧咽下嘴里糕点,声音清晰,“谢谢哥哥照顾我口味。”
一口一个哥哥是?昨天晚上报春格外强调的,他企图用这个唤醒梁夏的那点“良知”,跟这个假父亲保持距离。
沈君牧不情?愿,但报春就站在边上。
窦氏笑着摸摸沈君牧的脸,余光瞥见了正走过?来的梁夏,故意扬声说,“咱‘兄弟俩’,客气什么。”
梁夏,“……”
到底是?不是?亲爹!
他还到底想不想见甜甜!
吃罢晚饭,梁夏开始拟圣旨。
李钱给她?研磨,梁夏边写边感慨,“谁能想到我当皇帝的第一道圣旨,就是?接我后娘进宫的呢。”
李钱眼皮抽动,手一用劲,差点摁断手里的磨条。这话也?是?他能听的?!
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梁夏抬脸看他,文气的一张脸,很是?稚气,说的话却又老?成,“没事,既然我敢说你就敢听,谁让我是?皇上呢,能说出?口的话,就不怕人听见。”
“您不防着点?”李钱不是?很理解,当皇上的哪一个戒备心不重啊,连他自己都没办法跟人推心置腹。
“李钱啊,”梁夏拉长?音调喊,透着股亲近,“我防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