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笑,“好,饭够吃。”
他看向梁夏,“你要不要也吃点?”
梁夏摇头,她把书袋子递给李钱,抬头同李钱说,“你也去吃些热汤。”
天冷,加上李钱年纪大跟着自己折腾奔波了一晚上,至今还没吃口热饭,怪辛苦的。
李钱还当梁夏是想支走自己,提着书袋应,“是。”
屋里只剩三人。
“我去看看她们。”蔡甜端着碗要起身。
窦氏摆摆手,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看着梁夏,话却是对蔡甜说的,“蔡夫子不用回避,咱们自家人,没什么话是你听不得的。”
蔡甜一愣,握着碗的手微微收紧,垂着眸又坐了回去。
“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你身份的?”窦氏开门见山。
关于梁夏的身份,窦氏瞒得紧。
他从没想过梁夏能坐上那高位,朝中情况如何跟她们父女又有什么关系,她们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平平安安一生就行,何必冒险出头。
他虽不懂朝政,可宗族跟朝臣们一直在打擂台他还是知道的。
梁夏现在当了皇上夹在这两方势力之间,不管依附哪一方都必然会得罪另一方,处境何其凶险。
“爹,这事说起来有点玄乎,您可能不信。”梁夏斟酌语言。
蔡甜吃饭的动作一顿,余光看向梁夏。
她也很好奇,梁夏是怎么知道她是皇女的。
梁夏白净的脸一脸认真,“仙人入我梦,伸手拂我顶,说我是太女,将来能成事。”
窦氏看着梁夏,根本不信,呵了一句,“哪家的仙人,这么爱多管闲事。”
这丫头肯定是不想说实话,这才故意编个理由来骗他。
窦氏又看向蔡甜,顿了顿,到底是问出口,“那蔡夫子又是如何知道大夏身份的?”
蔡甜完全没想到话题会转到她头上,一时没反应过来。
梁夏目光也跟着看过去。
她甚至做好了被她爹盘问的打算,结果窦氏盘问蔡甜去了!
梁夏伸手从柜子里摸了把瓜子出来,坐在边上默默磕,眼睛在窦氏跟蔡甜之间看来看去。
窦氏看着蔡甜,“你十九岁高中状元,皇上钦点你进翰林院,可你任职第二天便辞了官,之后搬到我隔壁做邻居,说要教大夏念书。”
“我之前怀疑过你的动机,但没往深处想,如今细细琢磨,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是谁,也知道大夏她那便宜娘是谁,所以这些年才对我们父女多加照拂。”
窦氏,“直到今天大夏跑去做皇上了,我才明白,你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大夏才搬过来的。”
他之所以不接着问大夏就是觉得大夏跑去当皇上可能跟蔡甜脱不了关系。
窦氏更不愿意去想,松果两个孩子跟大夏交好,是不是也是因为蔡甜的原因。
蔡甜只吃了小半碗饭,放下筷子,垂着眼敛没有反驳。
她腰背挺直,自认对得起家国,问心无愧。
直到窦氏苦笑,挽起鬓角碎发,抬起眼自嘲地说,“亏得我还以为你是苦恋我多年,这才搬到我隔壁默默守护我跟我女儿,原来真是我想多了。”
蔡甜微微怔住,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光在烛火跳跃下,轻轻晃了下。
所有的好不过是带着目的罢了,所谓的感情更是他自己产生的错觉。
窦氏深呼吸,扬起嘴角朝蔡甜笑了下,语气听起来很是洒脱,“我这点小男子的心思倒是让蔡夫子看笑话了,不过咱们自家人,……丢人也丢不到外头,说开了就好了。”
这个“自家人”跟前面那个“自家人”明明一样,但好像又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