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完全就是出于好色,单纯图享受,典型的想一出是一出,跟朝堂争斗没有半点关系。
她要是有那脑子,天下也不会乱成现在这样。
要群臣说,沈家也是好脾气够忠心,但凡沈琼花后槽牙少咬碎几颗,今日就不是大婚,而是弑君了。
鉴于沈家的身份跟影响力,所以娶沈君牧自然不能糊弄过去,该有的仪式都得有。
如今天色渐晚,宫灯尽数点亮,整个栖鸾殿内恍若白昼,放眼望去,皆是喜色。
红绸拉满房梁,红烛摆在桌上,红帐被金钩挂起,红毯铺在地上。
身着红嫁衣刚才惊鸿一瞥的沈君牧,此时就站在不远处。
他身边还站着身穿武将官服的沈琼花,以及身着文臣朝服的右丞相冯阮,两人一左一右,面朝梁夏。
梁夏被李钱倒腾着两条短腿引路进来,乍一下,顶着众人的目光,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想起来了,上次她帮人迎亲的时候,也是这样。
新郎君等在尽头,亲朋好友位居两侧。
没错,是迎亲拜堂的感觉。
这种布置,这种阵仗,她又踩着红地毯,地毯尽头是沈君牧……梁夏默默红了耳朵。
怪不得说就等她了。
尤其是李钱还说了句,“人到了,咱们开始吧。”
沈琼花跟冯阮看着梁夏,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皇上身体病重,属实拖不得,我已经让人去敲宫钟,群臣马上就到。”说话的是冯阮。
冯阮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个子不算矮,白白胖胖的笑面虎模样,一双眯眯眼,嘴角噙着笑。
“那便开始吧。”沈琼花声线冷硬。
跟冯阮比起来,同样四十多岁的沈琼花,是张板板正正的方脸,跟她儿子有些不像,但若是仔细看,眉眼间却是一样的英气,属于光看脸就是正派人物的长相。
开始?
这就开始了?
梁夏局促地看了眼沈君牧,是不是有些太突然了,她都没有心理准备。
李钱上前两步,轻声问梁夏,“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当皇帝了吗,准备好成为千古一帝了吗?
不管梁夏准没准备好,反正他准备了好些年呢!
梁夏点头,“准备好了。”
李钱一愣,这女娃倒是比他想象的要沉着冷静,甚至目露期待。
莫不是走漏了风声,还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世?
难道这就是千古一帝的魄力?!
李钱心里嘀咕,正要抬手让人把工具拿上来,就见身边的梁夏动了。
梁夏属实难为情啊,她进宫前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要求。
但她看了眼沈君牧。
一袭红袍的男子身姿如松,人白如玉,站在灯下,谁看谁迷糊。
今日是他大婚,本该拜堂成亲的人,如今孤零零站在一处,如雪中红梅,单手负于身后,迎风而立。
梁夏下定主意,郑重地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襟,扭头看李钱,询问,“那我上了?”
“啊?”李钱以为她说的是滴血认亲,回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自然!”
是你是你就是你,命定的皇帝!
随后众人就看见梁夏大步往前,红着耳廓,轻抿薄唇,一脸沉稳,然后——
一把抓住了沈君牧的手腕。
梁夏声音都轻了很多,神色认真,“那我娶你。”
她娘不行,她来。
古有儿子代母出征,今有大夏为母娶夫。
她“牺牲”一些,没什么的!这跟沈君牧好不好看没关系,主要是孝顺。
她虽没见过生母,但……不妨碍她尽孝。
而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