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妤松边碎碎念嚷着边手动拉了个椅子坐在陈乐时面前,眸光闪了闪,心里已经拿定主意,再开口时语气都冷静了不少。
她轻声道:“要不让果子去炸了皇上的茅房,您趁乱进去把人救出来。”
陈乐时,“……”
陈乐时大为震惊,摇头感慨,“您可真是我亲闺女啊,真舍得拿我的命往外豁。”
大夏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先不说怎么趁乱把人救出来,单说怎么炸茅房这事,”陈乐时趁机打听,“果子又捣鼓那些东西了?”
“那倒没有,”陈妤松表示,“自从您偷偷跟小姨告完状,果子每个月的月钱都论文发,她说没了启动资金,原子弹只能流产了。”
“还好流产了。”陈乐时一阵万幸,丝毫不觉得自己此举不厚道。
她道:“要不然,咱们现在一大家子都该手牵手去排队投胎了。”
陈妤松都敢想着炸皇上茅坑,陈妤果还不得搞个大的,连皇城都掀了。
“娘,”陈妤松见陈乐时一脸淡定,神色没有丝毫慌乱,心里已经稳了七八分,语气肯定,“大夏没事吧?”
她跟果子和大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大夏就差喊她娘叫“母亲”了,关系只能这么亲近。
要是大夏真有事,她娘这会儿早就坐不住了,肯定比捞果子捞的还快,哪里轮得到她提议炸皇上茅坑。
“没事,”陈乐时顿了顿,看向陈妤松,“反正人没事,至于是好事还是坏事,……全看怎么想了。”
这话说的有些玄乎,陈妤松一脸了然,眼睛睁圆,然后摇头,“没听懂,什么意思?”
陈乐时被噎住。
她看陈妤松一脸机灵相,还以为她知道。
陈乐时摆摆手,下属行礼退下,后衙偏房里顿时只剩亲母女二人。
“大夏,”陈乐时犹豫一瞬,还是继续喊这个名字,“大夏不姓窦,她姓梁。”
国姓,梁。
“梁夏?”陈妤松一愣,随后瞬间从椅子上跳起来,声音陡然拔高,“梁夏!”
天呐,她姐妹不会是真的要当皇上了吧!
“你嚷得再大声一点!”陈乐时瞪她。
陈妤松双手捂嘴,默默坐了回去。
“您都知道?”陈妤松小声问。
“自然,我任职‘右扶风’,京中大街小巷的事情,哪一件能瞒得过我的眼睛?”陈乐时又展开那张皇城布防图。
她道:“大夏自己也知道,有些事情还是我跟蔡甜暗中帮她。”
要不然单靠小乞丐艾草一人,怎么能把风吹到右丞相那里。
大夏的意思陈乐时知道,与其被宗族把控,不如假装被大臣把控。
一个是沾上就撕不掉的狗皮膏药远方亲戚,一个是挑出大错就能贬谪的君与臣,选择哪一个“合作”,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老蔡也知道?”陈妤松惊讶之后就想通了,“也对啊,要不然老蔡是疯了,刚考上状元就辞官回家教书,她也不教别人,只教大夏跟我和果子。”
陈乐时安安静静看着陈妤松,有些担心她会想岔。
最亲近的姐妹成了皇上,以后就是君臣有别了,而且这事大夏一开始还没告诉松果两人。
这就是为何陈乐时刚开始时说的‘人没事,至于是好事还是坏事,全看怎么想了’。
好事是当了皇上,坏事是,当了皇上。
做为亲娘,陈乐时免不得担心自己女儿想错了方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