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言,刘婉转头看向子暮。
果然见子暮双目通红,双拳紧握,在压抑着上涌的怒气。
她立刻吩咐身边的人,“把他赶走!”
平常遇到流浪汉什么的,她都会施舍一些银两,以便积德。
可如今,看到子暮这般失控的模样,她隐隐猜出了眼前这个流浪汉,一定与子暮有过血海深仇。
子暮下个月便要参加秋闱了,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影响了他的情绪。
她赶紧叫人将他赶走。
哪知那个流浪汉一下子就撞上了一旁的石柱子上,登时头破血流,坐在地上哀嚎起来,撒泼打滚,喊着,“杀人了,杀人了,光天化日,富贵人家强抢儿子,要杀人灭口啊!”
很快便惊动了不少围观者过来。
众百姓吓得捂住了嘴。
有人认得这是九王府的马车啊!
听说是九王府的大瓜,便吸引来更多的人了,他们对着九王府的马车指指点点,脸上的震惊之色无以言表。
弱者一向会帮弱者,所以有部分人言语责怪九王府,而有些人则不知全貌不评论。
原本刘子暮还能控制住想杀这个狗东西的冲动,可一见这畜生如此,喊来了百姓围观,坏了母亲和九王府的名声,他便忍无可忍了。
他攥紧拳头上前,却被刘婉抓住了手臂,“子暮,冷静些,你若这时候冲动,不正是坐实了我们蓄意杀人的罪名吗?”
可面对杀母之仇,刘子暮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他几近浑身颤抖,眼睛血红一片。
是愤怒和仇恨的戾气。
沈川连微微勾起唇角来,太好了,刘子暮此时的戾气已经到达了顶峰。
这样的东西对他来说,是恢复力量的好东西啊。
他赶紧伸出手去抓刘子暮,顿时便感觉到了源源不断的戾气涌入他的神识之中。
他的力量在慢慢苏醒。
掌心也萦绕了一股似有似无的煞气。
沈川连微微眯眼。
这是他回归成为孩童之后,第一次汲取到如此纯粹的戾气,真是太好了。
与之前来围观的,还有周围赌场的债主们。
他们指着那流浪汉说道,“这不是那个阿派吗,他欠我们场子很多钱了,为了讹钱居然碰瓷上了九王府,胆子可真大啊。”
一个赌场债主也说道,“居然是他啊,几年前他还娶了个寡妇带儿子的,常在赌场里炫耀自己婆娘做包子挣钱,婆娘赚一点他就赌一点啊,后来他实在输得太多了,便再也没听他提起过他婆娘了,反倒听别人说,他把婆娘带过来的那个儿子给卖了!”
这番话,被周围的吃瓜百姓听到了,他们纷纷凑近了那几个债主,想要听更多。
最开始那个债主继续道,“嘿,你知道后面他为何不提起他婆娘了么?”
“为何?”一个百姓脖子伸得老长,继续问道。
“因为他输的那场赌局太大,倾家荡产了,拿不出钱来,我们便要找人砍断他的手脚,后来他为了还债,跟我们底下的几个打手兄弟商议,要他婆娘陪几个兄弟睡觉来抵债!”
“我们家那几个兄弟知道,要是睡了他婆娘,肯定会被他讹死,要自己掏钱替他平债,兄弟们哪里肯啊,于是将这阿派狠狠揍了一顿,并且放狠话威胁他。”
“这个阿派回去当日,便逼着婆娘将儿子卖掉,他婆娘不肯,于是他就把自己的婆娘打死了,把孩子抓去卖掉,拿着卖孩子的钱回来继续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