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安无能地锤着床榻,整个人昏昏的,似乎憔悴了很多。
看起来更虚了。
“大哥,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夜爹就要回来了,再不求长公主救出嫡母和祖母,怕是难以和爹交代。”
谢晋钊就是这样想的。
谢晋安死死捏拳,咬牙道,“何必去求许柔柔那个贱妇,我就不信了,凭我之前的人脉,我就不信打通不了这个关系。”
“还有,我顺便去报官,一定要抓到接二连三炸谢府的凶手!”
“你去拿子暮中举的庚帖来,我亲自去官府!”
谢晋钊照做了!
谢晋安来到府衙秦大人家门口,他被小厮扶下马车,笑着对门房道。
“谢府原世子谢晋安,麻烦去通报一声。”
门房悠悠打量他,都是在京城混的,他对景安侯府被夺爵,宠妾灭妻一事早有耳闻。
他打从心底看不起谢晋安,居然放任小妾害主母!
“我家大人不在,您还是回去吧!”语气里轻慢,丝毫不将谢晋安放在眼里。
谢晋安脸色有些不好。
他知道自己对刘婉做的那些事被传出去了,知道这些人一向势利眼。
自己没官又没爵的,被看不起也正常。
他拿出谢子暮中举的庚帖,对门房道,“我谢家的举人想与秦大人探讨,还望行个方便!”
他心中憋闷。
以前自己从未将这些低贱之人放在眼里。
如今还要对他们毕恭毕敬,和颜悦色!
门房听到这话,噗呲笑出了声,“笑死,谁给自己家儿子取名叫举人啊!”
“谢大爷,莫不是被褫夺为平民了,开始做梦呢吧!”
谢晋安脸色难看,但他还是忍着一口怒气解释道,“我谢家儿子谢子暮中举,如今八岁,是大夏朝最年轻的举人!”
“不久后,就要被派任职务了,各位行个方便,日后犬子走上仕途,大家也好来往!”
谢晋安本以为自己说到这一步,这些下人就会惧怕了。
可却没想到。
门房几人忽然就笑出声来,
“哈哈哈,什么八岁举人,你也不撒泡尿洗洗脸,清醒一下?”
“今年乡试,中举的少爷们最小也才十九岁!”
“还仕途,还职务,谢大爷,是您糊涂了还是在发癫呐?”
“科考院的榜闹得沸沸扬扬,我们怎么不记得有姓谢的举人?”
短短几句话。
谢晋安脸色难看。
他打开举起庚帖,“这便是我谢家儿子中举的证据!你们真是有眼无珠,耽误了大事,我看你们如何担待得起!”
两个门房见到庚帖,微微一愣。
他们伸手夺过,仔细看了看上头的内容。
谢晋安洋洋得意,“还不快去通禀!”
两个门房对视一眼,一个悄悄走入了府中,另一个拿着庚帖不还给他。
“劳烦谢大爷您再等等,他进去叫人了。”门房语气冷淡,直直盯着他。
谢晋安顿感浑身畅快。
早知道庚帖那么好使,他一开始就拿出来了。
岂容这帮狗东西,狗眼看人低。
他抬起下巴,冷笑着看那个门房,“方才同你好声好气的,如今知道错了?”
“是是是,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也没想到······”
门房话说到一半,就见同伴带着衙差出来了,他继续道,“小的也没想到,竟会有人如此大胆,敢拿假庚帖来冒充举人!”
“来人,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