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也想动一动。我听闻父亲一手箭术不亚于我,我还没有和父亲并肩作战过。不过西域遥远,路途艰辛,还是算了。”
李世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这么一问。
只是在看着父亲时,他想起阿玄说在原本的历史中,他曾经与父亲并肩作战过。
父亲孤身突入敌营,他率领骑兵援救。父子二人共同在战场上驰骋。
矫情了一下,李世民又放下他心中短暂的软弱,继续去库房清点李玄霸从岭南给他带回来的亮黄色涂料,去粉刷他的玄甲兵盔甲。
内库里的亮黄色涂料都是六诏和岭南进贡,他本以为这些涂料很稀有,结果李玄霸运了几大船回来,告诉他这些涂料在当地就是平价货。
平价货也无所谓,好看就行。
“只涂一个颜色组成队列不好看,不同的队列涂不同的颜色!”
某太上皇在后面幽幽道,吓了李世民一跳。
李玄霸从门口探头,被母亲拽着后领拖走。
李玄霸和母亲一同离开时,小声道:“父亲在晋阳一直孤身奋战,身上落下不少暗伤,太医说父亲曾经失血过多,需要养着。”
窦慧明揉了揉李玄霸回家后就胡乱束着的头发:“娘亲知道,你父亲也知道。”
李玄霸道:“以我对二哥的了解,他有时候过于大大咧咧,恐怕忘了。”
窦慧明道:“二郎自己也身披数创,他不是忘了,是没当回事。所以,你父亲也不会把身上的伤当回事。”
李玄霸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曾经李渊对他很好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心情。
李渊伤他和二哥太深,本人也有无数的缺点,他厌恶李渊,也鄙夷李渊。
李玄霸道:“留在宫中享福不好吗?”
窦慧明道:“你告诉他,他会是被移出开国皇帝祭祀的开国皇帝,他就不想在宫中享福了。”
李玄霸惊讶:“父亲连这个都和母亲说?”
窦慧明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笑容:“虽然你父亲常常不听我的劝说,认为我一介女子,不懂太多事,但无论大小事,无论再大的秘密,他都会告诉我。”
李玄霸嘴唇嚅动了一下,拽住母亲的衣袖:“二哥和父亲都很勇猛,他们都能平安归来。”
窦慧明微笑:“当然。在他们回来前,我们要守好这个家,护好观音婢和她的孩子,不让他们操心。”
李玄霸点头。
皇帝和太上皇一起亲征,后世会怎么说?
他们一定会说唐太宗李世民忌惮李渊,把李渊一起带去西域战场吃苦,害得李渊奔波劳累提前病逝吧。
时光在李世民和李渊在对盔甲涂料的争吵中飞逝,途中李玄霸和李智云出来指指点点,认为玄甲兵就应该涂成黑红色,被李世民和李渊父子二人联手轰出去。
李智云气得跳脚。
他这次也会随行,可不希望自己的兵也穿着花里胡哨的盔甲。
盔甲上还要插羽毛,太奇怪了!
李玄霸安慰李智云:“没事,我会让史官把这件事记录下。后世人会站在你这边。”
褚遂良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小册子和毛笔,表示自己已经据实记下皇帝、太上皇与晋王、楚王的争吵,晋王那句“后世人会站在楚王这边”的话也记录上了。
晋王回京后,他每天记录帝王起居的时候心情都很好,就像是在记录一本趣闻集。
等他年老致仕,就写一本《贞观嘉话》,把一些不好记录在《起居录》的琐事写下来,就当是野史小故事,纯属虚构,一定会比《世说新语》更有名气。
看见褚遂良笑眯了的眼睛,李玄霸就知道他在“嘲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