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舟很快被火焰包裹,点火的义军跳下船游到两岸,高呼“狗皇帝已经被烧死”。
大部分在岸上的隋军不能观察到龙舟上的情况,见到龙舟着火,居然真的有人信了。
有小部分人还留着独立思考的能力,知道皇帝肯定能逃上岸或者逃到其他船上,但心里不确定,也不敢乱说。
杨广从雁门郡回东都洛阳时遭遇义军袭击,他认为骁果军护卫不力,处罚了许多人。
之前骁果军因废太子杨暕兵谏死了许多中低层将领,现在又罚下了一些中低层将领,导致领兵的军官更换太过频繁,且心生胆怯,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不愿意出头承担责任。
如果杨广这时在自己乘坐的船上挂上帝王的旗帜,就能迅速结束岸上的混乱。
但杨广不敢。
他挂上了旗帜,岂不是让乱贼知道他在哪条船?为了自身安全,杨广让护卫把建议挂起旗帜的官吏全部捆起来堵住嘴,并骂他们是想害死自己。
杨广提前清理两岸义军的效果其实很好,两岸的义军不多,远远不是隋军的对手。
所以就算混乱,隋军也能把两岸义军压制赶走,只是死的人多一些。
难道杨广会在乎这一点人命吗?
“他当然不在乎。”李玄霸道,“二哥,骁果军这次再不生乱,他们的脾气就太好了。”
李世民晃了晃腿,笑道:“你折腾这么多,就是为了逼反骁果军?”
李玄霸摇头:“我可没逼反骁果军,难道不是杨广逼反骁果军吗?是我让他在二表兄兵谏时杀掉大半骁果军小军官?还是我让他克扣骁果军在雁门郡的战功?或是我让他在骁果军拼死护卫他逃回东都后惩罚骁果军?”
李世民举起双手:“我就随意说一句,你怎么话这么多?”
李玄霸道:“我话还没说完呢。骁果军大多都是关中人,关中人有多重家乡尽人皆知,是我让杨广生出逃到江都,放弃关中的想法,让骁果军将士不能归乡?他们的父母妻子可全都在关中和中原。”
李世民:“……”弟弟的脾气真坏。还是说弟弟只是想找个人听他随意叨叨?
李玄霸道:“总之,这是杨广自己的错。”
李世民叹气:“我当然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错。”
他嘴角又勾了勾,这次笑容带着一点苦涩:“以人为镜能正衣冠,这以人为镜不一定是以明君贤臣为镜,也可以以昏君奸臣为镜。看杨广所作所为,我获益良多。”
李玄霸点头:“废话,如果不是杨广,你这个自幼锦衣玉食没可能与庶民有太多接触的勋贵公子,哪可能会生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感慨?”
李世民没好气道:“说的你好像不是王公贵胄似的。”
李玄霸道:“好吧,我也是。”
秦琼坐在树下叹气。郎君们在说什么啊,自己听得好晕。
他们是在谈论谋反吗?好吧,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我早就知道主公肯定想当皇帝。
秦琼道:“鹿再烤就焦了。”
李世民道:“先放一边晾着,等我们想吃的时候再热。”
秦琼再次叹气:“好。”
李世民问道:“阿玄,你说这场战斗什么时候结束?”
李玄霸道:“你问我?不该是我问你吗?”
李世民摸了摸下巴上几天没刮的胡茬,道:“顶多一刻钟王薄和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