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可汗误以为是大隋大军来援自己才大败,吓退了始毕可汗……碰一个。”
薛道衡道:“唉, 你该不会胡大对子吧?牌运真好。无论是什么方式,二郎三郎也救了陛下。‘冠军侯’的名号再好也就是个侯,三郎甚至连爵位都没有。若在先帝时, 两人至少都是郡公。”
长孙晟道:“当今陛下削减爵位, 留给非宗室的仅有公、侯两级, 能封爵就不错了。不过在没有朝廷支援的前提下烧了突厥牙帐, 生擒突厥可汗,这之前还生擒了吐谷浑可汗,二郎的功劳怎么也该破格提拔成国公了。”
薛道衡冷哼:“他一向吝啬。”
高颎又摸上一张牌,嘴角噙着笑,将牌一推:“胡了,自摸。”
宇文弼脸色大变:“这么小的牌都自摸?你有没有点志气!”
高颎捋着胡须笑道:“既然知道你要做大对子,还可能是清一色大对子,我当然能跑就跑。你们三家继续慢慢血战到底,我先关三家跑了。”
宇文弼、长孙晟、薛道衡三人都啧啧鄙视高颎。玩麻将就是放松,你居然还算牌!
鄙视完最先跑路的高颎后,四人继续聊天。
高颎抿了一口李世民送来的张掖枸杞茶,慢悠悠道:“二郎就罢了,三郎居然能救驾立功,这件事我都没想到。我只以为三郎可能会在贼帅那里做点什么。”
薛道衡道:“你之前说几路贼帅联合起来打着太子的旗号抢夺隋军物资,这谋略显然不是贼帅自己想的,幕后肯定有人谋划。难道三郎一直躲在贼帅处?”
高颎道:“也可能是李密。”
他说罢后,失笑:“不过现在只可能是三郎了。”
长孙晟虽然知道肯定是李玄霸,但还是问道:“为何?”
高颎道:“既然你判断西突厥袭扰敦煌郡是假的,那么他们连财物奖赏都不多争取,就匆匆离开中原的原因是什么?”
宇文弼道:“我听闻三郎的身体仍旧很虚弱,如果不是急事,他们不会急行军回陇右。”
薛道衡捏着摸到的牌犹豫了许久,还是换了张牌打出去:“看来他们算到中原马上就会生乱,为了避嫌才立刻离开。”
长孙晟道:“胡了。我先跑了。”
薛道衡把胡子都扯疼了:“都跑了?留我一个?!”
宇文弼大笑道:“来,看看谁先胡。”
薛道衡愁得脸都皱到了一起。
长孙晟坐着的椅子是李世民李玄霸派人送来的“太师椅”。他现在年纪大了,年轻时也本就不太顾及繁文缛节,很快就喜欢上了这太师椅。
现在四位老头都每日坐着太师椅,已经不想换回坐榻了,哪怕坐榻上也有靠背。
长孙晟捧着一杯茶,手臂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往高颎那里靠了靠:“高公,你猜三郎给贼帅留了什么妙计?”
高颎微笑:“猜不到,我也想知道他能又给世人和陛下怎样的惊喜。”
宇文弼抬头:“是惊吓吧?”
薛道衡愁眉苦脸:“完了完了,我这次不会点两家吧?唉,陛下还没惊吓,我要先惊吓了。”
宇文弼笑着催促:“快出牌。”
薛道衡叹气。
高颎和长孙晟大笑。
天气逐渐转凉,四位老头神情惬意地在亭子里吹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