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晟拿到信的时候,长孙小妹正靠在他的肩膀。
长孙晟微笑:“观音婢,你未来的郎君厉害吧?”
长孙小妹捂住脸,两颊绯红。
长孙晟继续逗女儿:“厉害吗?怎么不回答?看来是不厉害了。”
长孙小妹放下手,嗔怒道:“厉害!”
“扑哧。”坐在一旁的长孙无忌捂住嘴,在妹妹恼怒的眼神中道,“我被口水呛到了,没笑。”
长孙小妹娇斥道:“兄长!我生气了!”
长孙无忌赔笑道:“不生气不生气。我真的是被口水呛到了,没有嘲笑你。”
“哼。”长孙小妹不再理睬可恶的兄长。
她靠在父亲怀里,小声道:“虽然厉害,但也好危险啊。”
长孙晟道:“是啊,真是太冒险了。”
长孙小妹问道:“如果李二郎君回来后,我和他说别太冒险,他会听我的吗?会不会说我管太多而生气?”
长孙无忌立刻道:“你关心他,他还敢生气?揍他!”
长孙小妹涨红着脸道:“兄长!”
长孙无忌板着脸道:“我没开玩笑。”
长孙晟失笑:“四郎说得无错。观音婢,你背后有我,有四郎,想做什么就做,不必压抑。再者,你也该信任李二郎。他会是你关心他,他还说你多事的那种人吗?”
长孙小妹立刻摇头:“当然不是!”
她在父亲充满笑意的眼神中垂下头,手指绞着衣角道:“好啦,我知道了。等李二郎君回来我就说他。立功很好,也不要冒险啊。虽然我知道他将来肯定还会面临很多危险,但还是得好好说说他。”
长孙晟微笑道:“尽管说。”
长孙晟的身体已经痊愈,但他仍旧以身体不适请求致仕。
与皇帝几番推让下,长孙晟仍旧领着右骁卫将军一职,负责洛阳东都的宫禁宿卫。
长孙晟出行时都故意装瘸,以表示自己不良于行,不再适合去外地。以后,他就要和家人们一起在洛阳东都养老了。
长孙晟原本想回大兴。高颎、宇文弼和薛道衡在大兴,他将来可以与三人守望相助。
虽然他曾经与这三人为政敌,但有了共同期盼的未来,他相信要融入这三人很容易。
不过长孙晟还是放弃了回大兴这一条更安全、更容易的路。
他从李三郎嘴里挖到许多消息。
比如当隋末乱世拉开序幕时,王世充将据洛阳城称王。那王世充,应该就是先帝时的兵部员外郎,如今颇受陛下喜爱的江都丞。
如果自己能活到隋末天下大乱,有自己坐镇洛阳城,不一定轮得到王世充入主洛阳城。
虽然这条路很艰险,但他若将来对大唐有献东都之功,女儿无论是为王妃、还是为皇后,生活都会自在从容许多。
长孙小妹不知道自己父亲在思考几年后的事,她抱着父亲的手臂摇晃道:“除了冒险,还有一件事要说他!宇文姐姐给我写信,说起李二郎君和李三郎君养了两只幼雕。他居然没和我说过!”
长孙晟道:“是该好好说他。他在这次的信也没告诉你?”
长孙小妹噘嘴:“没有!”
长孙无忌赶紧道:“小妹,这件事你可不要误会李二,他瞒着你,是担心你只关心幼雕忽视了他。”
长孙小妹红着脸道:“兄长,你说什么胡话!”
长孙无忌道:“我没有骗你,这是李二在信中和我说的。他还说,李三把幼雕的事告诉宇文家的小娘子后,宇文家的小娘子在信中只顾着询问幼雕,李三看上去很失落。还是他聪明。不过我已经写信嘲笑他了。你常和宇文家的小娘子通信,宇文家的小娘子知道了幼雕,你不也知道了?哈哈哈,这下他遭殃了!你尽管生气!让他回来哄你!”
“什么哄不哄,我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