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掌柜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卖缥缈令,自然有我的打算,不知道掌柜的能出多少元石?”
纳兰渔也不再劝,稍稍权衡后,缓声道:“缥缈令若是在乾州售卖,大概能卖到六亿到七亿下品元石,我若是收购,最高只能出到六亿下品元石。”
“夜岛这次的出价倒还公道。”林阳心里边如此想着。
“但若是把这块缥缈令送去中州,价格估摸能卖到八亿下品元石。我们宝利阁有中州的渠道,故而,林大修的这块缥缈令,我愿意出七亿下品元石!”纳兰渔抬眼看向了林阳。新笔趣阁
“成交!”林阳毫不犹豫地答应,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但是,纳兰渔接着歉意一笑,道:“不过,我们阳水城宝利阁的账上现在没有七亿下品元石。不知道林大修可否给到我一些时间,我需要从别处调拨元石,最多只要两天的时间!”
“两天么?”林阳稍作犹豫后,表示了同意。
“纳兰掌柜,那我两天后再过来,现在就不打扰你了。”林阳将时间和价格约定好,便向纳兰渔告辞而去。
在等待宝利阁筹集元石的时间里,林阳在阳水城中四处闲逛,重温了凡俗间的生活,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只是,两日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林阳又是一大早便赶往宝利阁,准备做完交易后,便立马返回宗门。
此际,本应该开门迎客的宝利阁却是大门紧闭,门口有数名彪形大汉挺腰抱胸地站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吓退了一波又一波想要进到宝利阁的客人。
宝利阁大厅之中,纳兰渔和古峻岭神情严肃,正与两人对峙着。
这两人当中,站在前面的是一名年约半百、头发灰白的黄脸男子。
黄脸男子的身后,站着一位长着一口龅牙的年轻男子,尖下巴,小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纳兰渔,眼神热切。
“纳兰侄女,我给你的考虑时间已到,你现在该给我一个答复了!”黄脸男子双眼微眯地盯着纳兰渔。
“廉阁使,我的答复已经很明确,我的父亲若是同意,我就同意。没有父亲的首肯,我不会谈婚论嫁。”纳兰渔的声音微冷。
“纳兰阁主一时半会回不了乾州,你自己的婚事,你自己可以做主。”黄脸男子淡淡出声。
“廉阁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我纳兰家的家教家风。没有父亲的首肯,我不会私定终身大事!”纳兰渔的语气更冷了。
“纳兰侄女,纳兰阁主不在,作为他的老朋友,我可以为你的婚事做主!这一点,纳兰阁主即便此刻身在此处,想必也是不会反对的。”黄脸男子捋了捋胡须,一脸的傲气。
“廉阁使,这个主,你做不了!”纳兰渔冷冷出声。
黄脸男子当即眉头一皱,冷哼道:“纳兰渔,我实话告诉你,你的父亲此际正在接受总阁审查,我的意见,能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你的父亲能否平安地回到乾州!”
“廉夜,你这是在威胁么?”古峻岭愤怒出声。
“古峻岭,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没你说话的资格!”廉夜对着古峻岭大声训斥。
“廉阁使,在我的婚事问题上,古爷爷比你有资格说话!”纳兰渔秀眉微蹙。
廉夜的双目之中精光闪烁,他冷冷盯着纳兰渔,一字一顿地说道:“纳兰渔,你真的不顾及你父亲的安危,不顾及你们纳兰家在乾州数百年的辛苦经营么?”
纳兰渔毫不回避廉夜的目光,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轻声道:“廉阁使,我父亲有没有问题,若是就凭你几句话就能决定,这样的宝利阁,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放肆!纳兰渔,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可以将你擒下,送往中州总部治罪!”廉夜冷冷地盯着纳兰渔,接着说道:
“纳兰渔,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嫁给致行,我保证你的父亲能平平安安地回到乾州,并保证你们纳兰家在乾州的地位永固。你若是拒绝,你们纳兰家将很快在宝利阁除名!”
纳兰渔眉头紧皱,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古峻岭则是神情愤怒,同时更有无奈。
“小渔,你只要答应嫁给我,我保证,我会让你成为阳水城最尊贵的女人!”廉夜身边的年轻人龇着一口龅牙,满脸谄笑地看着纳兰渔。
“孔致行,你说起话来,能过过脑子么?当着你姑父的面,你说要让我成为阳水城最尊贵的女人,难道要比你姑姑还要尊贵?”纳兰渔对着龅牙青年孔致行嘲讽一笑,而后看向了廉夜,道:
“廉阁使,你如此费尽心力地要逼迫我嫁给孔致行,可他却半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呢。”
孔致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廉夜,却被廉夜给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连忙把脖子一缩,再不敢胡乱说话。
“纳兰渔,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嫁还是不嫁?”廉夜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不嫁!”纳兰渔的回答斩钉截铁。
“既然如此,本阁使现在就将你擒下!”廉夜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右手疾出。
随即,便有一只元力大手呼啸而出,狠狠地抓向了纳兰渔。
“廉夜,你敢!”古峻岭暴喝一声,飞身而出,挡在了纳兰渔的身前,而后双手极速画印,凝出一个元力拳头,迎向了廉夜施展出来的元力大手。
轰隆一声,元力拳头被瞬间拍散,元力大手呼啸着拍在了古峻岭的身上,将他直接拍飞,撞在了大厅右侧的墙上,当场喷血。
“古爷爷!”纳兰渔脸色大变,惊呼出声,并飞身去到了古峻岭的身边,将他扶住。
“区区百旋境,也敢挡我,不自量力!”廉夜冷笑连连,正准备继续对纳兰渔出手,却听到宝利阁的大门外响起了暴喝声。
随即,只听咣当一声,宝利阁的大门被蛮力撞开了,两名身材壮实的汉子从门外直接飞进了宝利阁大厅,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哼哼唧唧地起不了身。
紧接着,一位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的年轻人缓步走了进来,正是林阳。
林阳要进宝利阁与纳兰渔完成交易,好早些赶回丹霞派。但守在门口的汉子非但不让他进宝利阁,还对他骂骂咧咧,指指点点。
结果可想而知,守在门口的汉子,现在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
林阳当然知道宝利阁遇到麻烦了,他没有要替纳兰渔解决麻烦的意思。毕竟,他与纳兰渔之间,还只是单纯的买卖关系,远没有到可以两肋插刀的地步。
同时,宝利阁财力雄厚,实力强大,寻常麻烦,他们自己有能力解决。
但是,今日是林阳与纳兰渔约定的日子,他必须进到宝利阁。
林阳打算着,进到了宝利阁,与纳兰渔完成交易后便直接离去,不卷入宝利阁的麻烦当中。
不想,林阳刚一走进宝利阁大厅,孔致行便龇着一口龅牙,对着他咆哮起来:“不开眼的东西,敢打伤我们城主府的人,你是不要命了么?”
林阳压制着怒气,看也不看孔致行,把目光看向了纳兰渔,准备要与纳兰渔完成交易。
但是,就在林阳将目光触及纳兰渔的刹那,纳兰渔突兀嘤咛地哭泣起来,并满脸委屈地看着林阳,哽咽道:“阳郎,他们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