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怔。
无照公子问:“先生事先也不知晓郡主此举?”
终南先生摇了摇头。
苏念惜笑道:“若我事先定了题,再往比试中安插了自己的人,那对诸位有何公平可言?倒不如请终南先生出题,也好看看各位的应急之能。”
清梦客含笑点头,“不错,如此方显公正,又可展示各位才子之能。郡主好想法。”
纪澜转脸,瞧见这小狐狸分明满心狡诈,却做出一副温良乖顺的样子。
无声轻笑——完全堵住了所有的怀疑与挑刺。便是有心人想找茬,都寻不到由头。
这步步算计,是料到什么了?
而终南先生已走到了凭栏边,扫了眼底下满目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一众学生。
捋了捋胡子,道:“既如此,那这第一轮,便……来一场飞花令吧!”
飞花令,便是以一字为题,参赛者需依次背出含有该字的诗句。
众人一时愕然。
“飞花令?”
外间耳报神传开消息,立时也有人疑惑。
“是不是太简单了?”
“终南先生怎会出这样的题?该不会跟郡主串通好……啊!你打我干嘛!”
“打得就是你!怎么议论终南先生!先生是那种能被买通之人嘛!”
“就是!你们不懂,这飞花令看似简单,实则最考验众人腹中诗才。而且今日这场,可不是平时小打小闹的那种玩意儿,那可都是真正才高八斗之人!越是飞花令这种简单的比试,才越有看头呢!”
有人恍然大悟,“高手过招!”
“对!”
外间人议论起来的时候,里头众人也明白了终南先生的目的。
唯独郑成,心下冷笑——这老头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庸才,被一个破落郡主请来装腔作势。用飞花令做比试?简直笑死人!
这一把,他赢定了!
傲然地抬起下巴,理了理衣衫。
就听上方,终南先生笑道:“今日来时,瞧见路边一朵鲜花于那野丛中盛开正艳,不由想起,这明珠女学的诸位娘子,便若这生于野望的鲜花一般,纵使落根无处选,却依然能于那方寸天地中开出夺目姿态。”
这可是备受世人敬重的老先生,说出的话,是何等的分量?
封辰儿几个还好,只有玉珍,红了眼眶,感激地朝终南先生福了福身。
一楼不少人,也若有所思地朝她们和平安郡主看去。
唯独郑成撇了撇嘴。
一旁,宋琪朝他看了眼。
终南先生捋了捋胡子,道:“今日这飞花令,便以‘花’为题吧!”
封辰儿朝玉珍看去。
玉珍擦了下眼角,上前一步,手持一柄鼓槌,敲在了亚男举起的小鼓上。
道:“第一轮比试,飞花令,以‘花’为题,此此鼓为信。”
“诸位郎君需得在上一人背出诗句,第一道鼓声落下后,接上‘花’字诗,若在第二道鼓声落下前未曾接住,即刻淘汰。”
“本轮比试,淘汰十人。”
“请诸位郎君上前抓阄,按照手中所拿之阄上书写之数落座。”
“斗诗大会,现在开始。”
“咚!”
……
郑成看了眼手中的字条“拾贰”,找到座位坐下,愈发得意。
这世道,对胜利者总是会偏爱几分。新笔趣阁
飞花令这种比试,夹在中间,才是真正有运道的。
一能避免起首的基调不稳,叫人笑话。二能防止末尾跟不上行令,让人鄙夷。
他讥讽地朝排座第一个的冯秀山看去。
不想,楼上的苏念惜又笑道。
“按着顺序来倒也无趣,不若请清梦客点个数,就从你点的数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