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在场所有人,全都起身还礼,恭声道谢。
乐呵呵看着的老百姓们更是跟着一起高呼‘平安郡主吉祥如意!’
站在门口的郑成都傻了。
还有人能让这帮眼高于顶的酸臭书生这般给面子的?莫不是都被美色迷惑了?
墨香楼二楼。
纪澜执起茶壶,恭恭敬敬地给终南先生倒了茶,扫了眼窗外,笑道:“平安郡主殿下,凤仪无双啊!”
他意有所指。
终南先生却笑着没出一声,只端着茶盏啜了一口,道:“好茶。”
纪澜一笑,坐在他的下首,又问:“三年前听说先生不再收徒,不想今日还能有缘,再见先生。”
终南先生笑了笑,放下茶盏,沙哑的嗓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与稳重,慢悠悠地说道:“人与人的因缘际会,或深或浅,皆是天定。有些事儿,勉强不得。”
纪澜一笑,倒也大方,恭声道:“是小子愚笨,无缘成为先生弟子。”
终南先生摇摇头,没有接话。
这时,底下又传来封辰儿清声。
“宋月关!”
“宋?”纪澜眼底笑意一闪而过,不等开口。
台阶下走上来一人,身材魁伟,却做一副文人装扮,手上拿着一柄羽扇,斯斯文文地摇着,怎么看怎么……别扭。
纪澜却笑了,“无照公子?”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蒙面、约莫三十岁上下却不曾盘头的女子,一身青色罗衫,弱柳扶风。
无照公子回身,伸出小臂让她扶着上了台阶。
两人一起上了二楼,走到近前,一起行礼。
“不想我二人竟还有这番荣幸,能与终南先生与纪状元同台做评。”
纪澜笑起,摇摇头,“诗情无人能比的无照公子,还有做出无数女子情怀诗作的清梦客,是我的荣幸才是。”
被称作‘清梦客’的女子笑道:“早闻纪状元才情斐然,今日定要讨教一二才是。”
纪澜连连摆手,“今儿不是你我比试,看得是各位参加大会之人的才情。清梦客若是赏脸,改日,我做东道,请你和无照公子一起吃茶作乐。”
无照公子哈哈笑开,点头应下,又转向一旁的终南先生,豪迈的神态里多了几分谨慎小心,“先生,今儿个这斗诗大会,您可知晓是如何比试吗?”
终南先生正在看着桌几上插瓶的桂花,笑着摇摇头。
无照公子难得见如此大儒,舔着脸又靠近了些,再次说道:“听说先生对花道亦十分……”
“郡主。”
就听身后清梦客唤了声。
转脸一瞧,顿时眼前一亮,张口便来了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站在楼梯口的苏念惜失笑,恰逢穿堂风拂来,招起她乌黑的发丝与悠扬的裙摆。
鬓边垂落的金钗挂珠,瓶内桂花馥郁生香,随风遥遥,满溢雅室。
恰如其分地应了无照公子的这句诗。
“好诗!”纪澜笑着抚掌。
连终南先生都颔首赞同,赞了句,“悦目是佳人。郡主好风姿。”
若是旁人,这话或许还稍显轻浮。
可这么一位满身儒气的老者开口的夸赞,只让人觉得是长者对小辈的赞赏。
苏念惜笑容真切了几分,朝几人盈盈行了一礼,道:“多谢各位先生今日拨冗前来,我代明珠女学的师生,谢各位先生大义。”
缘何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