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玉珍几个皆变了脸色,最暴脾气的封辰儿立时就要上前理论,却被旁边的秀儿拦住。
苏念惜转过身,发现说话的正是先前那位走了苏浩然路子却被算计了数万银两的户部侍郎孙据的夫人。
微微一笑,看向那满身珠翠却盛气凌人的孙夫人,道:“孙夫人说的残花败柳,不知是何意?”
孙夫人冷笑一声。
她家小儿子当时在玉真观是直接被带走的,因着玉真观的事儿后来被苏念惜闹大,连太子都插手了,她费尽心思想也没能将人从京兆府弄出来。
没法子走了苏浩然的路子却还被坑蒙了大笔银子,在半月酒楼闹那么一出又被夫君官场上的政敌算计上,御史台一道折子参上去,如今连差事都被降了一等。儿子也在玉真观一案后,被砍了头。新笔趣阁
夫君受苦,儿子也没了,只将一腔怨恨全都落在了苏念惜身上。
她本就出身粗野,只想着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的女学名声搅臭了!
当即上前一步,指了指玉珍几个,“人尽可夫的东西,自然是残花败柳!”
玉珍顿时面色煞白!饶是心中已有信念,可到底是年少的姑娘,哪里抵得住被人这般直接撕开伤疤!
秀儿更是直接落了了!
封辰儿攥紧拳头怒喝,“我们又,又不是自愿的!”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自愿?”孙夫人鄙夷地看着她们,“若当真是贞洁烈女,被玷污了就该当场寻了死才是,你们怎么还活着?”
“你!”亚男瞪着她,“我,我们难道就不能活么!”
“呸,你们怎么有脸活?”孙夫人朝她们啐了一口吐沫,“我看分明是你们勾引那些男儿郎们!偏生却还装出一副可怜样子,叫郎君们受苛责,丢了命!你们就不怕遭天雷劈!”
封辰儿几乎气疯了,不顾阻拦地跳出来骂道:“是他们不配为人,自以为出身高贵,就能随意玩弄作践我们女子!你不去骂他们,却反来怪我们!你难道不是女子吗!你怎能说出这种话!”
孙夫人冷笑,“我是女子,却不像你们这种没了身子,还出来抛头露脸!我看你们根本就是故意这般显摆,想惹郎儿们的疼爱才……啊!!”
话没说完,一旁的招娣忽然趁大家没注意,直接冲过去,抓住孙夫人的胳膊就狠狠咬下!
孙夫人痛得惨叫,反手就朝招娣脸上扇去!
“啪!”
手腕却被良辰一把握住!
她恼羞成怒,大骂,“这就是你们女学的教养?”
又如同泼妇一般朝四周看去,高声嚷嚷,“诸位看看,这下贱的东西就是上不得台面!给了身份又如何?竟敢当街行凶,我这就报官抓了这恶意伤人的小畜生……啊!”
又一次没说完,腰上便挨了重重一踹,她再次惨叫,竟直接跪在了苏念惜身边。
不等抬头。
“哗!”
就被当头淋下冷冰冰的水渍!
她伸手一抹——竟是黑色的墨水!
颤抖着抬头,就见苏念惜正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空掉的笔洗递给身边的婢女。
见她望去,忽而极其造作地一掩唇,十分不安地说道:“哎呀,孙夫人,真是对不住,您的嘴巴这么不干净,我是想让这饱浸文墨之意的水给您洗洗嘴的,不想却手歪了,脏了您的头面,您大人有大量,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