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戒恶,不知他在与谁讲话。
“你为何满身是水?”戒恶又问,继而说道:“不必遮掩,你脸上这块胎记很美。”
戒恶说这句时,太后的手猛然握住了桌角。与此同时,娄擎抬头看向太后。
“你为何要烧你的头发?”戒恶皱起眉头:“别烧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你不讲话,是因为你不会讲话吗?你可会点头摇头?”戒恶娓娓问着,声音那样沉,要教人睡着了一般。
“你在比什么?你与…你与皇…”
“够了。”太后猛然出声道,几步走到戒恶面前,抓住了他的衣领。一个常年幽居深宫的妇人竟有这样的力气,狠狠捏着他,将他提带起来,凶狠地问他:“你是谁?”
戒恶却好像仍在一场梦中无法醒过来,额头有了汗珠,嗫嚅道:“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别走,你别走,你说清楚。”
太后猛地抽了他一巴掌,戒恶茫然地睁开眼,看着太后。
他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动手抹去额头的汗珠,叹了口气道:“太后,太后寝宫的确有厉鬼,那厉鬼…”
“不必说了。”太后松开他衣领,缓缓踱到娄擎面前。看到自己的儿子依稀有困惑,便说道:“早说过这里闹鬼,如今这位方丈能看出来,不如去庙里请尊佛。”
娄擎不讲话,只是若有所思看着戒恶。适才母后的反应着实令人震惊了。那戒恶显然看到了什么母后怕的东西。
是什么呢?什么呢?
娄擎看着自己的母后,她素来要强,从前要助他一臂之力做皇帝,他做了皇帝,她又不撒手。世人都知晓娄擎不过是他母后的泥人罢了。他看到母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他像意识到什么一般,腾地起身,命人送戒恶等人出去,并大声道:“方丈累了,该回了!”
花儿看懂了,戒恶是有备而来,他定是知晓了什么陈年旧事,这陈年旧事定是能挑起一些风浪来,是以他才敢只身一人来到京城,并企图来到皇宫孤身犯险。
向宫外走的时候,花儿头脑中将认识戒恶以后的种种都过了一遍,最终想起那一日他站在客栈外头说要敬自己老友酒。
老友、戒疤、和尚,宫中秘辛,太后惊诧的声音,娄擎急于送他们走的兴奋。这些种种都那样奇特,花儿的眉头始终紧锁。她觉着自己猜到了,又不敢去猜。
只是在回到客栈后小声问戒恶:“您的老友,故交…”
“你是聪明人,不该问的休要问。”戒恶一改常态,凌厉地看着花儿:“你我本非同路人,相识一场即是缘分,少问、少思,方能保你的命。可知晓?”
第85章 春闺梦里人(十四)
“有缘人, 究竟有缘在哪里?相识在客栈算是有缘?那缘分未免浅了些呢!”花儿凑近戒恶,笑道:“老头儿,你很是懂装神弄鬼, 即便我等都跪在那, 也能听出太后被你吓到了。你真的看到那鬼了?”
戒恶只顾低头念佛珠, 并不理会花儿的话。
花儿一